领着项家子弟来到了亭舍,找到了仍然还兼着侍岭亭亭长职位的冯仲,项康把情况大概说了,然而冯仲却是大摇其头,很有把握的说道:“兄弟,你应该误会了,魏山那人我知道,以前是做过小偷小摸的事,可他真的改了,这点我敢给你保证,不信的话,我现在就把他叫来当面给你问问。”
残酷的事实很快就抽痛了冯仲的可怜小脸,被叫到项康面前后,冯仲才刚问得两句,魏山就扑通一声向冯仲双膝跪下,哭丧着脸说道:“大兄,是我糊涂,我想娶媳妇买房子钱不够,觉得项公子那么多钱肯定记不清楚,就犯了老毛病,忍不住偷偷拿了他一镒金子。我该死,我该打,我不是人,我是畜生!”
拼命抽打着自己的瘦脸,魏山还主动拿出了从项康那里偷来的金子,冯仲见了大怒,当然是一脚把魏山踹了一个四脚朝天,咆哮道:“混蛋东西!我和项兄弟有那里对不起你,上次答应给你的十金,是少了你一金,还是少了你一钱?你还敢偷项兄弟的钱,丢老子的脸?你自己说,老子该怎么收拾你?”
“我该死,我真的该死!”魏山哭喊,赶紧膝行去抱项康的双腿,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哀求道:“项公子,我对不起你,我不对,我该打!我一时糊涂,求公子你看在我上次为你出生入死的份上,饶了我这一次吧,饶了我这次吧。”
项康板着脸不说话,满脸的绝情歹毒模样,说道:“上次你是有功,但是该给你的,我一钱都没少你的。冯大兄,依照大秦律,偷一金应该怎么罚?”
“兄弟,是不是……?”冯仲满脸是欲言又止,有些为难的说道:“依照大秦律,偷一金最起码也是罚为城旦,运气不好点还有可能被发配去骊山当刑徒。这个魏山虽然该打,可他已经主动认罪了,又把偷你的金子还了,看在他以前给我们出过大力的份上,你看是不是……?”
“我不去骊山!”魏山赶紧摇头,又抱着项康的腿哀求道:“项公子,求你了,求求你了,放过我这一次吧,放过我这一次吧,将来我当牛做马,做猪做狗,也一定会报答你。”
很是残忍的哼了一声,项康这才向冯仲说道:“冯大兄,看在你的面子上,这事可以当他是自告(自首),让他用不着去骊山当刑徒,但他必须要去当几个月的城旦。不然的话,他就长不了记性!”
“项公子,你手下留情啊!”魏山绝望的嚎啕了起来,说道:“城旦的活那么重,我怎么干得了?还有,现在徭役又重,我当了城旦,随时也可能被发配到边疆去修长城啊!”
“那你是愿意去骊山当一辈子的刑徒,还是愿意去边疆修几个月的长城”项康冷哼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