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他们都死了,就快轮到我了??”父亲望着照片里的三人合影,自言自语道。
我被父亲的举动吓坏了,印象中的他一直都是温文尔雅的医生形象,怎么好端端得变成现在这个样子,而且胡子拉碴的,头发也是好几天没有洗。
母亲问是不是工作压力太大?不让父亲抽烟,父亲却差点将母亲推倒。但好在最后控制住了自己,他说是想为我过生日,所以辞职了。
我很奇怪,父亲一直把研发新药看的比一切都重,过年都只是跟家人视频通话,说只要新药投产就是医学史上的奇迹。
怎么会为了我的生日而辞职?
母亲也想不通,她想跟父亲谈谈心,父亲却冷漠的转身进了卧室。
母亲去追父亲,我则郁闷的回房间睡觉,印象中父亲总是在外地工作,但每次回来以后都会抱着我给我讲故事,那时候的他既温柔又和蔼,跟现在完全是两个样子。
想着想着,我睡了过去。
半夜时分,我忽然感觉床头好像站了一个黑影,那黑影一动不动,就死死地盯着我看,一下子就把我给吓醒了。
结果那个人突然说了一句话:“小隐,是我。”
原来是父亲。
我问父亲怎么了,父亲没有理我,而是神色紧张的对我嘘了一声,然后趴在地板上,一只耳朵贴着地,似乎在聆听什么声音。
不仅如此,他还朝我勾了勾手,意思是叫我一块来听。
我蹑手蹑脚得爬下床却什么都听不到,父亲不信,他让我再仔细听听。
可是我耳朵都竖起来了,这个长夜却依旧寂静如水。
我问父亲到底什么声音,父亲绘声绘色得形容:“有指甲,长长的指甲正在用力挠着我们家的地板,一下一下的挠着,挠的我的心都发颤??”
我瞬间感到一阵后背发凉,哆哆嗦嗦得回答:“可是我们家在一楼啊。”
一楼下面怎么会有人,除非是鬼!
我怀疑父亲听错了,但他的神色分明透露着紧张,一双眼睛里蕴含着深深的恐惧。
次日我把这件事告诉了母亲,母亲怀疑父亲常年国外工作导致压力大,出现了幻觉想带父亲去医院瞧瞧。
父亲死活不愿意,奶奶也站在父亲这边,她说父亲没问题,在家休息几天就好了。
但没想到??
白天父亲依旧盯着那张照片,一边烦躁的抽烟一边用力的抓着头皮,直到把双手抓着鲜血淋漓。
晚上则在半夜时分,准时趴在我的床边,一只耳朵贴在地板上,听那个根本不存在的声音。
我让父亲不要再这样了,我真的很害怕,这里是一楼,下面根本没有人。
可是父亲却一直说有,甚至最后还把我按在地板上,逼迫我去听那个不存在的声音。
他的力气是那么大,大到我根本没有办法挣脱。
我一边哭一边说根本就没有声音,父亲却在嘶哑着嗓子描述着:“小隐,你仔细听,有好多人在挠地板,他们要上来了,他们要把我带走!”
我整个人都要颤抖了,我想说父亲你真的疯了,可就在这个时候,我似乎真听到了一阵指甲盖挠地板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