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班头却是摇了摇头,说道:“难道你没发现么,这玉皇山的匪徒虽说闹出了好大动静,可是他们始终是一个村子一个村子的闹,这就说明山上的匪徒其实并不算太多。”
“如果把各个村子那些举丧的人家都加起来,大概也就是百十户左右,也就是说,整个玉皇山上也就是百十人左右。”
王班头疑道:“举丧的那些人家?刘头的意思是?”
刘班头嘿的冷笑一声,说道:“说玉皇山闹匪,我信,说那朱逆灭了许多村子的乡绅满门,我也信,可要说那朱逆在各个村子里面大开杀戒,几乎各家各户都有亲人被朱匪杀了,我不信!”
“如果各村都有十几二十几户的人家被朱逆给杀了,那他怎么不灭门?那些被杀了人的人家怎么不主动来报官?”
“说白了,这些人就是诈死脱身,跟着朱逆上了玉皇山!”
“拢共就百十个人,居然能闹出这么大的动静,倒也有几分本事。”
说到这里,刘班头不禁狞笑一声,说道:“你把兄弟们都带来西关集合,咱们今天就去会会那个朱晓松!告诉兄弟们,只要灭了朱晓松,每人最少十两银子!”
王班头却是有些迟疑:“每个人十两?咱宁阳县多了不说,召集三百来号兄弟还是有的,那可就是三千两银子?”
刘班头却大手一挥,满不在乎的说道:“三千两?三千两算得什么,那朱晓松灭了十几二十多家乡贤士绅的满门,劫掠去的银子没有一万两也得有个八千两,拿出三千两来分下去,咱们兄弟还能落下两千两。”
一听到两千两白银,王班头也不再迟疑了,当即便去召集宁阳县的那些泼皮无赖。
两千两白银!那可是两千两白银!就算他刘班头再怎么黑,起码也得分给自己五百两吧?自己拼死拼活的搂钱,一年到头也不过四五十两,五百两可是足够自己搂上十年的!
王班头因为五百两银子而心头火热,而宁阳县的众泼皮无赖可就没有王班头那么高远的志向了,哪怕只是十两银子,也足以让这些泼皮无赖们激动的嗷嗷直叫。
刘班头原本还略显阴沉的脸色,在看到眼前这三百来号嗷嗷叫的泼皮无赖后也终于变得好看了一些。
军心可用啊!
就算那朱晓松忽悠了百十号青壮跟他上山,可是那百十号只会各地的泥腿子,又怎么能比得过三百号敢打敢杀的泼皮无赖?
只要灭掉了玉皇山,朱晓松抢去的那些银子可就成了无主之物,先拿出三千两来分给这些泼皮无赖,再拿个两三千两交给太爷,再剩下的可不全是自个儿的了?到时候分给王班头三百两,差不多也就够了。
一想到起码有两千两银子在玉皇山那里向自己招手,刘班头当即就带着一众泼皮无赖往玉皇山而去。
为了能尽早把那些银子拿到手,刘班头跟一众泼皮无赖甚至都没祸祸沿路的那些庄子,直到赶到汶河边上才停下休整。
只是刘班头王班头跟那一众泼皮无赖们都没有发现,在他们刚刚路过的那个村子村头的大柳树边,已经悄然冒起了一股浓烟。
所以,当刘班头跟王班头带着三百泼皮无赖赶到玉皇山下时,朱晓松早就已经得到了消息,并且为刘班头和王班头他们准备好了见面礼。
见面礼是玉皇山赶制出来的第一批土制手榴弹。
这批土制手榴弹的缺点很多,比如炸药使用的是黑火药,比如引信使用的是烟花的药捻,等等缺点早已注定了这批手榴弹的杀伤力不高,大概也就是比比李云龙嘴里的边区造能勉强强上那么一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