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的珠子,还你!”
许弥远左手一挥,身边所有悬停的暗器,同时被震荡倒射回去。
那枚金珠,被他的真气灌注之后,竟然硬生生把内部精巧无比的结构撑大了几倍,从龙眼大小,变得足有拳头般大小。
每一点金属结构都被硬生生拉长,变得更加纤细薄弱,表面的细小孔窍,也在这个过程中不断增大,灌进空气,发出一道鬼哭神嚎般的厉吼。
那些刚才发暗器的人,这时纷纷惊走逃避,队列大乱。
钱万良看他接住金珠的时候,就知道不好,已经提前做出闪避的动作,身子一晃,便能斜退到三十米开外。
谁能想到,这般身法,完全被许弥远看破,钱万良身子刚闪出去,金珠就往他闪避的轨迹上打来,不快半分,不慢半点,就要击中他的头颅。
马车侧面忽然探出一只手,捏住了从车畔飞过的一柄飞刀,手腕一振,飞刀瞬间加速,在空气里化作了一道灼烧的红光射线,从这手上发射出去,击中了那颗有孔金球。
金球与飞刀一同炸裂,碎裂的金属片,割断了钱万良鬓角的一缕头发。
钱万良惊魂甫定,队伍前列的众人,也全部回头看去,按刀拔剑,一流高手的视线,带着足以让常人崩溃的压力,在许弥远身上游走,想要搜寻出一点破绽。
许弥远却只顾看着探出马车的那只手。
“嗯?你中了他一掌,居然还能出手。”
火罗道几十年前,就已经筹谋从玉门关进入中原,虽然那时候的护法规模、教规法度,跟如今根本无法比拟,但许弥远这个西域人外貌的宗师高手,也不免从小就接触中原文化。
他讲的中原话,语气拿捏的极其到位,任谁都能听出那种玩味、玩弄、满不在乎的意思。
马车之中,关洛阳收回了那只手,嘴角有血迹溢出。
旁边一直躺着的那两个道士,老的一个,咳嗽了一声,悠悠醒转。
他白发潦草,道袍凌乱,皮肤松垮,暗黄的脸上都是皱纹,但一睁开眼,眼珠不但没有老人的浑浊,甚至没有昏睡刚醒者该有的迷茫。
老人的眼神极净,极宁,刚好捕捉到关洛阳垂眸扫来时,一抹针对外面的人、还没来得及收敛的愠色杀气。
许弥远听到了马车里的那声咳嗽,徐徐降落在铜鼓旁边:“余图真人原来就在车里,我久仰大名,不久前老君山上,缘悭一面,如今一夜之间,就有缘再遇,不出来见上一面吗?”
说话间,他脚尖一碰,铜鼓飞起,右手在鼓面上拍了一记。
这一下的鼓音,比刚才铜鼓坠落时更加雄浑。
只不过是一声鼓,竟让山谷中许多人的心神,都陷入一种跌宕起伏,颠簸不平的眩晕之中。
鼓声在两侧峭壁,峡谷之间,重重叠叠的回荡过来。
随着吴未央一声呼哨,铸剑山庄的众多弟子,在整个队列之中变化位置,组成定风剑阵。
寒光闪烁的七孔定风剑,随着阵法一动,真气弥漫,无形之风,几乎被操控着,引导成有形的湍流,穿梭在人群之间,紧压着众人的衣物,吹动马匹,搅乱鼓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