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立自己的兵器、农具生产基地,已迫在眉睫。
什么都等后方调运、补充,那将什么都干不成。
只要有稳定的钢铁产出,三五年内足以将农具改进到明清水准。
徐祚江陵之行似乎也受到了刺激,略作考虑问:“君侯,欲发多少军士冶铁?”
“此事承贞兄可以与罗伯雄商议,我军量力而行,但越多越好。冶铁之地最好选在丹水沿岸,这样也利于粮秣、木炭、铁器、矿石进出运转。”
稍稍停顿,田信又说:“我会请托孟府君,使其教授汉兴郡山民木炭烧制技艺,我军以布帛、铁器与之交易木炭。”
刘备一日不任命新的汉兴郡守,那孟达始终就是合法的汉兴郡守。
徐祚有船,完全可以将麦城、昭阳邑、丹水冶铁基地、汉兴郡木炭连接起来,不是丹水周围没有木头,而是缺乏人力。
也只有密切的贸易,才能维系这些地方的互动。
安排好徐祚,田信又去找孟达,果然孟达有些为难。
宛口会战时他想堵死牛金、王双三千骑生路,好一起吃了这批骑军,结果搭上外甥邓贤的命,还连累申耽战死。
为了换回申耽、邓贤的首级,田信交出了常雕首级,还有将军诸葛虔。
现在若返回汉兴郡继续施展郡守的权柄,那如何面对申仪?
田信安抚说:“《蜀科》制定以来盐铁专营,可木炭不在限制中,也不需要孟府君返回汉兴郡。可发令文于上庸、西城、房陵三县,使豪强聚集山民伐木烧制木炭,我军沿汉水北上与之交易。斧头、锅具、刀具、农具皆可交易,其以人力换铁器、丝帛,无碍国家法度。”
孟达眨眨眼,反问:“那郡县官营匠坊,岂不是无从交易?”
司金中郎将张裔管的不仅仅是铸造直百五铢,还管各地铁器交易、征税;另有司盐校尉王连,管理盐运盐税,正研究天然气烧制井盐的相关技术。
“这简单,我以铁器与汉兴郡山民交易木炭,按照税率上缴木炭或铁器即可。上缴木炭,郡府再以木炭与我军换铁器,若是以铁器做税,上缴郡府,郡府再拨发百姓助益农事即可。”
田信口吻淡漠,又不是不交税。
征北军三四万人握在手里,别说张裔一个司金中郎将,就是诸葛亮亲至,自己也有话说。
没有逃税漏税,又是战时权宜之计,能利军利民,有什么不可?
难道非要用直百五铢过一圈,让汉兴郡百姓把木炭换成直百五铢,再用直百五铢从自己这里,或从官坊里买铁器?
你有你的《蜀科》,我有我的征北军暂行办法。
孟达会在意汉兴郡的税收问题?不在意,在意的是税收引发的问责机制。
反正他是打定主意不回汉兴郡,配合田信发一道公文就行了,责任落在田信肩上,征北军、汉兴郡豪强、百姓都会受益。
而破坏的就是《蜀科》的权威,现在也管不了那么多。
诸葛亮、刘备知道,也只能默许。
军队人力有限,备战、打仗之余,又要军屯还要冶铁,顺便做点生意节省人力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