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采歌忙着换鞋的时候,杜媃琦说:“哥,你真的不理他了?”
杜采歌耐心地解释:“我没有不理他,我仍然视他为朋友,只是不会再给他写歌了。”
“可如果你不给他写歌了,他就觉得你们当不成朋友了呢?”
“那我也没办法啊,”杜采歌笑着说,“我又不能强行扭转他的认知。虽然会觉得惋惜,但我不会因此而改变自己的做法。”
“可是抽烟又不是什么大事,好多歌手都抽烟的。”杜媃琦表示不理解。
“抽烟终究会对嗓子有一点影响,如果是追求完美的歌手,一定不会吸烟,”杜采歌说,“我不想和一个不追求完美的歌手合作。”
杜媃琦吐了吐舌头:“我突然觉得你现在好严厉的,以前你不是这样子的。哥,你的变化真大。”
杜采歌的动作停顿了片刻。“早点睡吧。”
……
杜采歌坐在喧闹的酒吧里。
肆意滚动的霓虹灯,震得耳膜发痛的夜场音乐,舞池中扭动的性感娇躯,闪烁的灯光将人们狂野的动作定格成一幕幕的离奇画面,就像是最荒诞的浮世绘。
他独自一人占据了一张小桌,桌上只摆着果盘和一支普普通通的麦卡伦18年双雪莉桶。
他的目光东张西望,并非是因为无聊。
他能感觉到,自己正在迫切寻找着什么。
终于,他的目光落在一个中等身高、但是身材饱满得近乎炸裂的女孩身上。
那女孩看上去年龄不大,头发一半染成红色,时而在这桌与人喝几杯,时而又跑到那桌与人交谈几句,很明显是个卖酒女郎。
她娴熟地躲避着从桌下、从身后、从各个隐蔽的角度伸来的咸猪手,既没被占到什么便宜,却又勾着对方,让对方心痒痒的。
她的脸上始终挂着夸张的笑容,给人的感觉,她似乎是个浪荡随意的女孩,不介意每晚将自己灌醉,早上在陌生的男人身边醒来的那种女表子。
每个男人都觉得,只要再从她那买几支酒,只要再将一些甜言蜜语掺着酒精一起给她灌下去,就能把她带到洗手间去胡天胡地,或者在晚些时候将她带出酒吧,直接前往廉价的小宾馆。
杜采歌等了很久,终于看到那女孩停歇了一会。
她的脸藏在阴影里,看不清楚,但杜采歌觉得自己能感受到那张美丽面孔上一瞬间的落寞和自嘲。
杜采歌犹豫片刻,向她招了招手。
女孩视线的余光看见了,立刻奔了过来,胸前沉甸甸的一对颤巍巍的,似乎要撑开荧光衬衣的纽扣。
“你好啊帅哥,想请我喝一杯么?”她笑嘻嘻地说。
她本有一张清新脱俗的面孔,可惜这张美丽的面孔被浓妆给破坏了,艳丽而低俗,就像最廉价的站街女郎。
是段晓晨。杜采歌立刻意识到。这是年轻得过分,看上去才16、7岁,几乎和现在的杜媃琦一般年龄的段晓晨。
可是他无法控制自己,更没法喊出声来。他只能作为一个旁观者,看着事态发展。
是记忆碎片,他立刻意识到。
“你叫什么名字?”杜采歌听到自己问。
“人家叫玲玲。”段晓晨嬉笑着靠近,一双大眼睛似乎天真地眨呀眨,笑容中有一丝疯癫、还带着点勾引的意味。
“好热啊,真想喝点酒。”她用手扇着风,故意对着胸口扇,将男人的视线拉向她那险峻的胸口。
她的目光似乎不经意地扫过杜采歌的穿着和配饰,迅速对杜采歌的身家做了个评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