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珍紧抿唇角不置可否。
孙恪缓缓点着头,道“定是如此。”顿了顿,仰起头问陆珍,“咱们快点回去吧。也不知道高指挥使和曹大人怎么样了。还有皇长孙殿下”
不是贵人就是大官。光是想想就觉得心里发慌。老陈一个人应付得过来吗
陆珍竖起手指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眼睛往法坛瞄了瞄,给孙恪使个眼色。
啊陆五姑娘什么意思孙恪满头雾水。捉蛐蛐儿还是蟋蟀她玩心也太重了。京城还有好些事呢。想玩也得先把正经事办完了呀孙恪思量片刻,觉得该劝还是得劝。陆五姑娘年纪小,好生劝着教着没准儿能改过来。若是放任不理,孩子就废了。
孙恪顿时觉得自己肩上担子很重,清清喉咙,正色道“陆五姑娘”
得了,这也是盏牛皮灯笼。光靠使眼色肯定点不着。算了。她自己动手。陆珍暗暗叹口气,探入荷包拿出扫天帚,迎风长至一臂长短,对着法坛用力挥动。
孙恪惊讶的看着陆珍一番动作,想要说什么全都忘了。
逮蛐蛐儿用得着扫天帚吗
这不是瞎胡闹
扫天帚不仅掀起整个法坛,还将掀开了一层长满青草的地面。
跟撩人家被子似的。干嘛啊这是孙恪疑惑又无奈的向后退开两步。叫孩子学法术有什么好像陆五姑娘这样的,捉个蛐蛐儿都能把地皮给揭了。要是在家里扑个蝶,放个纸鸢,还不得拆房啊
说时迟那时快,一道人影从地底钻了出来。
嚯合着陆五姑娘不是贪玩
孙恪赶忙收敛心神,捏起一摞黄符,大声喝问“你是何人”定睛细看,竟是玉阳观庄青莲。
此时的庄青莲眉宇间满是戾气,眸底蕴藏着腾腾怒意。
“怎么是你”陆珍也很意外,“你是妙远相好”垂下眼帘想想自家爹爹的男媳妇便释然了。“看来你们是真心的。”
一滴豆大的汗珠自孙恪额角滑落。先把儿女情长放一边好不好问明白来龙去脉要紧啊更何况华月枝种菜非常用心,下种子也挺像那么回事。是个难得的好苗子。倘若玉阳观与妙远勾连那样的话万万不能让华月枝进神机司。
庄青莲眼眸微眯,怒意更盛,“你嘴巴放干净点”
“瞧瞧,还真是一对儿。”陆珍忍不住笑了,“心有灵犀呢。”
孙恪认真端量庄青莲。要说他是妙远相好,年纪实在不匹配。可若说他是妙远的儿子倒是很有可能。
“你究竟是妙远什么人”他沉声问道。幸亏他跟着一起来了,否则陆五姑娘就算把庄青莲气死也问不出有用的东西。
庄青莲手握桃木剑,恨声道“我是她什么人与你何干”
“别问了”陆珍昂起下巴,“这般遮遮掩掩肯定是相好。他俩也是一对不被世俗接纳的苦命鸳鸯。”
也是还有谁啊孙恪偏头去看陆珍。陆五姑娘貌似感同身受呢。难不成她有心上人了
陆珍没有理会孙恪向她投来的目光,继续说道“你来京城就是为了与妙远私会吧”
庄青莲一张脸涨的紫红,“你你血口喷人”
气死他了
从背后抓起拂尘,脚尖点地一个跃身直奔陆珍面门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