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老太太摩挲着陆珍胳臂,“你没受伤吧”“没事儿。”陆珍笑容灿烂,“小场面,没什么大不了的。”
陆老太太又认真端看片刻,这才信了陆珍的话,把她搂在怀里,抬头对陆玹道“珍姐儿比你懂事多了。你啊”无奈的摆摆手,“去玩吧,别在我跟前碍眼。”
眼角扫到木香脖子上的勒痕,陆老太太“哎呦”一声,“木香这是怎么的了”
“回老太太话。”木香朝陆老太太福了福身,“婢出去找姑娘,飞的时候没留意撞树杈子上了。”
撞树杈子上能撞成这样再者说了,在天上飞的好好的怎会撞树上那树得多高啊陆老太太狐疑地皱起眉头。陆珍摇晃着她的胳臂,娇声道“祖母,我都快饿死了。”
是了珍姐儿还没吃饭呢。女孩子娇贵,冷不得饿不得。
陆老太太收回视线,赶紧吩咐戴嬷嬷去灶间张罗吃的喝的。木香趁此机会溜回水荷院。
陆珍在延年堂用过饭,又陪陆老太太说了会儿话才回到水荷院。木香换了身干净衣裳,将脖子上的伤痕用水粉做了遮掩,瞧着没那么骇人。
“姑娘,您快坐下。”木香压低声音,眸中满满的担忧,“婢给您上药。”
陆珍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疲惫的揉揉眉心。全然不见方才在陆老太太面前的那股子活泼劲儿。木香小心翼翼帮她除去道袍,露出肩头已经结痂的伤处。
“无需上药。”陆珍扭头看了眼肩头,“我用符止了血。晚上再用一道符,明早就能痊愈。”掏出郭铭给她的九香玉露丸放在桌上,“这是好东西,你留着吃。”
“婢不要。”木香头摇得像拨浪鼓,“姑娘吃。”
“就别推来让去的了。”陆珍走到屏风后,边换寝衣边道“给你就拿着。”手指灵活地系着衣带,从屏风后走出来,长长吐口浊气,“方才在神机司,你哭的不赖,尤其是装作被马睿吓傻了的样子十分真切。”
得了陆珍夸奖,木香嘿嘿乐了,很快又露出后怕的神情,“婢谨记姑娘叮嘱,眼睁睁看着他想要对姑娘不利,却强忍住没动他一指头。现在想想,真是凶险极了。”
“他折在神机司自己人手里与人无尤。”陆珍拽平衣襟,“悬天派的事儿算是遮掩过去了。说起来,也怪我疏忽了。之前在五明山收的那俩鬼灵就是给悬天派的马前卒。”
她将那两道黑影降服,却一直都没当回事。若是早点问个明白,也不至于找着了道儿。
“不怪姑娘疏忽。自打您回到京城,神机司就跟着瞎搅合。您都不得空在老太太跟前尽孝,更遑论其他。”木香铺开薄被,转身去取稥丸,“可婢觉着您这次夸大的有些过了。”两个悬天派余孽,愣是被姑娘吹成了三十几个。简单的寻仇,被姑娘吹成是居心叵测的意图祸乱京城的大阴谋。
姑娘会说故事,那老多神机使都信了她的邪不对。是信了她的话。木香与有荣焉的挺起胸膛,笑着问陆珍,“木樨香好不好”
陆珍点点头,走到床边坐下,“神机司的人笃信不疑就成。”撩开薄被,躺了进去,“我先睡会儿。马睿的事儿容后再想。”
对付区区两个悬天派余孽并不足以影响马睿体内的蛊。马睿又是如何没了性命的呢陆珍带着疑问昏昏睡去。
木香焚好香,放轻脚步走到外面合上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