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董会只是政治家,可我是个真正的复仇者,我此生仅剩的夙愿唯有屠龙而已,他们不该招惹一个被仇恨蒙蔽双眼的人,谁敢拦在我的复仇之路上,谁就是我的敌人。除非杀了我,不然我折刀的锋芒迟早会割开他的咽喉”
昂热的眼底闪过一丝狠戾,这个活了一百三十多岁的老疯子就像一柄出鞘的利刃,话里的锋锐就能割得人皮肉生疼。
一阵短暂的沉默后,昂热低头看了看腕表,低声说“明非,时间差不多了。”
“好的校长。”路明非点头,他走到门口,拿起搁在门板的黑伞,“副校长,师兄,还有要事在身,我先告辞了。”
路明非撑伞离开,雨水争相砸在他的伞面上,大雨把铁灰色的天空淋得阴霾,男孩的背影遥远而模糊。
“很久没有见过这么优秀的年轻人了。”房门被掩上后,守夜人感慨,“我什么时候能有这么优秀的学生就好了。”
他恨铁不成钢地望向他唯一的弟子,却发现后者把一直看个不停的成人杂志合上,没来由显得沉默。
“其实芬格尔你也很好啦,某些方面很有我年轻时候的风范,比如说我们年轻时都是长发,并且很爱翘臀上能摆一只高脚杯的古巴女郎什么的”守夜人以为芬格尔因为他的话沮丧了,可他一时间也想不到对方值得夸耀的点。
“你们发现了么”芬格尔突然说。
“嗯发现什么发现你终于从健美女郎的写真里挣脱出来了”守夜人皱眉。
“我是说路明非,你们不觉得这小子不对劲么”芬格尔神秘兮兮地说。
昂热再次点起一根雪茄,静待下文。守夜人不耐烦地踢了芬格尔一脚,“有屁快放,少卖关子”
“就是他播放的录音啊,他提问楚子航的那段话,很可疑”芬格尔揉着被守夜人踢得发麻的屁股,“他的提问技巧太高明了,每个问题都问得恰到好处,循循善诱,他不像一个大二学生,更像一个干了二十多年的老刑警”
“这很正常,他在上学期就选修了侦讯课,里面就有包括审讯以及心里博弈的技巧,这是要进入执行部前的必修学科,路明非拿了满分。”昂热淡淡地说。
“我不是这个意思。”芬格尔摇头,“我是说,他的问题太有引导性了,怎么说呢就像他提前知道问题的答案,然后循序渐进环环相扣,最终把对方引向他想要听到的答案一样”
狭窄的房间里气氛沉默,所有人都陷入了沉思,片刻后,守夜人率先开口“可他怎么可能知道奥丁就连我们都不知道那究竟是个什么东西。”
“可他听到奥丁这个名字后,一点都不惊讶,不是么八足骏马,昆古尼尔,这些只会出现在神话中的东西,路明非却理所应当地觉得它们出现在现实里也不值得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