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骑红尘,绝尘而来,与南宫断深深凝视,身后有数千人自由军,由江望舒领衔,似乎是追杀,又似乎是保护。
出乎意料,自由军加入战局,并非参战,而是劝和。
终于,两方人马平息。
虞耳杀红了眼,耳畔杀喊声逐渐消弭,他恍然回神。
是她。
他忽然心安,即便素来对这位华胥女人保持偏见,他又不得不倚仗这位华胥女人且要称呼一声姐。
戎骑和虞武卒只隔数丈对峙,双方杀气腾腾,大有一言不合继续死战的意思。
江望舒前去和戎戍交涉,虞凫则怒斥南宫断、虞耳二人:“怎么,我才离开几日,就险些败光了家底?”
虞耳与南宫断满面愧疚,无言以对,又担忧眼前处境。虽然不知虞凫如何说动江望舒,但也顶多延迟虞人灭顶之灾,终究无济于事。
虞凫洞悉二人心思,道:“以为我和你们一样蠢?”
在虞耳和南宫断惊讶神色中,戎骑退军,似乎被江望舒说服。
虞凫命人简单清扫战场,又卸下一辆马车车板,充当临时桌台,再铺上几块皮子,搬来卖酒。
虞凫俨然以东道主身份邀请各方势力。
自由之城城主子丑、江侯江望舒、负剑少女。
华胥联盟大将军姜王孙、一位少年。
上戎部落首领戎戍、戎倥偬。
虞人首领虞耳、南宫断。
“这是我们西陲卖酒,西陲地力贫弱,种出来的麦子矮小,卖酒也不可口,”虞凫一一斟满酒,又满怀歉意道,“还请诸位稍等。”
戎侯戎戍一把摔破酒碗,呵斥道:“本侯是来勤王的,不是来喝酒的。”
虞凫朝姜王孙投去目光,意味深长。姜王孙意会,讪笑道:“戎侯,来都来了,还有酒,不喝白不喝。”
戎戍冷哼一声,不再计较。
戎倥偬喝一口卖酒,似乎难入口,吐在地上,又打量自由之城那位负剑少女,目光大胆。
负剑少女拔剑,冷眼怒视戎倥偬,又被江望舒教训,冷哼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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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丑也附和道:“老朽见到孙儿便退军。”
“父亲,你别急嘛。”虞凫扭着子丑胳膊,罕见摆出撒娇神态。
虞耳和南宫断对视一眼,惊讶虞凫罕见姿态,又明白为何江望舒愿意拉架。
两人对视之间,相对苦笑。重男轻女的虞人,存亡命运掌握在一个女人手里,真是天大的讽刺。
少许,有虞人武卒驾马车过来,车上载着一个一男一女,少女是虞西陲,怀里昏死少年,衣裳干净,偏偏虚弱不堪,脸上也有刮伤。
“我的孙儿啊,”子丑快步跑去,抱着少年痛哭,又怒视虞耳,喝道,“虞耳,这就是你说的我孙儿无恙?”
虞耳安心与担心情绪杂糅。安心的是子修好歹找到了,担心的是莫非是马丕授意,把子修打得半死不活?
虞凫拉住子丑,劝道:“父亲,你听我说完。”
“我不听,”子丑怒道,“江侯,给我杀了虞耳。”
姜王孙也过来探望,目光凛然道:“虞兄,这件事你得给我一个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