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在此时,忽听得后堂一个女声音叫道:“喂,你这是干什么的?我爱跟谁在一起玩儿,你管得着么?”正是跟余沧海抬杠的少女。
事情急转直下,嵩山众弟子现身,后堂又走出十几个人,每人手里持着一把匕首抵住刘正风家眷弟子的后心。
这下,原本已经决定延后洗手的刘正风真怒了,朗声喝道:“众位朋友,非是刘某一意孤行,今日左师兄竟然如此相胁,刘某若为威力所屈,有何面目立于天地之间?左师兄不许刘某金盆洗手,嘿嘿,刘某头可断,志不可屈!”说着上前一步,双手便往金盆中伸去。
史登达上前阻拦,被他眨眼逼退,另外两个嵩山弟子继续阻拦,却在兔起雀落之间就被他踢飞掷出,一时间没人再敢上去。
站在刘芫身后的嵩山弟子叫道:“刘师叔,你不住手,我可要杀你公子了。”
刘正风回过头来,向儿子望了一眼,冷冷的道:“天下英雄在此,你胆敢动我儿一根寒毛,你数十名嵩山弟子尽皆身为肉泥!”刘正风说着回身,双手又向金盆伸去。
眼见这一次再也无人能加阻止,突然银光闪动,一件细微的暗器破空而至。刘正风退后两步,只听得叮的一声轻响,那暗器打在金盆边缘。金盆倾倒,掉下地来,呛啷啷一声响,盆子翻转,盆底向天,满盆清水都泼在地下。
盆子翻倒,屋顶上跃下一人,右足一起,往金盆底踹落,一只金盆登时变成平平的一片。
这些,仪式再也进行不下去了!
明心向来人看去,只见这人四十来岁,中等身材,瘦削异常,上唇留了两撇鼠须,拱手说道:“刘师兄,奉盟主号令,不许你金盆洗手。”
刘正风识得此人,乃是左冷禅的四师弟费彬,一套大嵩阳手在武林中赫赫有名,看情形是左冷禅派来对付自己的。
对方人多势众,刘正风只得无奈拱手还礼,说道:“费师兄驾到,如何不来喝一杯水酒,却躲在屋顶,受那日晒之苦?嵩山派多半另外尚有高手到来,一齐都请现身罢。单是对付刘某,费师兄一人已绰绰有余,若要对付这里许多英雄豪杰,嵩山派只怕尚嫌不足。”
费彬微微一笑,说道:“刘师兄何须出言挑拨离间?就算单是和刘师兄一人为敌,在下也抵挡不了适才刘师兄这一手‘小落雁式’。嵩山派决不敢和衡山派有什么过不去,决不敢得罪了此间哪一位英雄,甚至连刘师兄也不敢得罪了,只是为了武林中千百万同道的身家性命,前来相求刘师兄不可金盆洗手。”
明心听得直笑:“刘三爷虽然武功高强,但千百万武林同道的性命,他还没这能耐吧?再说,整个武林,又哪有有千百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