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待他们下楼,官府的人已将门口死死围住:“各位,跟我们走一趟吧!”
“你们可知我们是谁!竟敢派人捉拿!”秦语嫣嘴角高高翘起,尽管她如今披头散发,形象邋遢,但脸上的神色却是依旧高傲。
官差看了一眼他们二人的着装,当即明白他们应是归属于当朝五大世家之一的红鸾世家,但此刻他的眼里却没有半分恭敬,只道:“凡是触犯我朝律法之人,不论贵贱,皆要入堂候审!”
说罢,他还得意洋洋地露出了一块黄金镶玉的令牌。
“你!”秦语嫣当众吃瘪,气得小脸通红,拼命摇晃着刘炳仁的胳膊,娇嗔道:“师兄,你倒是说话呀,难道任由他们这些官兵将我们带走?”
刘炳仁盯着那块明晃晃的令牌,彻底惊住,竟一反常态地跟着官兵走了,连同随行的一众红鸾弟子也被带到了府衙。
路上,秦语嫣仍旧义愤填膺,冲他不满道:“师兄,我们明明什么也没做,你为何还要答应跟他们走,这样一来岂不是毁了我们红鸾世家的名声!”
“师妹,稍安毋躁!方才那官差拿出的令牌可是皇族之物,许是我们不小心得罪了哪位皇子!万不可张狂!”
眼下师尊还在宫中面圣,一时半会儿也回不来,他们只能静观其变。
孤止卿出门,远远便瞧见秦语嫣等人被官差带走的身影,忍不住打了个哈欠:“又有好戏看了!”
“师妹,这一切可是你刻意为之?”厉枫瞧出几分端倪,遂向她问道。
孤止卿却笑而不语,转头抱起呆宝,甜甜道:“呆宝,和娘亲一起去看官府断案可好?”
“断案?会砍头吗!”呆宝害怕地捂住小脸。
孤止卿勾唇一笑:“这倒不至于,最多挨上几板子!”
“哦,那就好!”呆宝再次咧嘴大笑。
府衙内,陈巡抚端坐于正中央,满脸威严:“台下所跪何人?抬起头来!”
寒峒夜跪在台下,瑟瑟发抖:“回大人,小人名唤峒峒,乃是这附近的流民,昨夜路过芳悦客栈时,偶然瞧见一伙身穿赤红色道服的人当街施暴,这才大胆前来替那十余名无辜受害之人击鼓鸣冤!”
陈巡抚仔细打量了他一番,忽然身形一颤,差点没坐稳。
昨夜接到皇子令,说今日有人要来击鼓鸣冤,要他们谨慎处之,却不料这鸣冤之人竟是当朝六皇子!
此人虽明面上处世低调,但暗地里掺和的事却不在少数,整个皇城哪里有热闹哪里就有他寒峒夜!
秦语嫣听见他的这番说辞,却是怫然作色,恨不得当场凝出红鸾灵火杀了眼前这个不知死活的贱民:“你一个浑身脏臭的乞丐,也敢白口污蔑于我!你可知只要我们红鸾世家动动脚指头,就能让你死无全尸!”
“师妹,不可胡言!”刘炳仁出声厉喝,却为时已晚。
寒峒夜这会儿已然发作:“大人,您瞧这恶婆娘,到现在还不知悔改,说要杀我灭口呢!”
门口围得水泄不通的百姓也纷纷开始谴责秦语嫣。
“什么红鸾世家?也敢在我们皇城大放厥词!也不看看这是谁的地!”
“就是!难道我们乞丐就不是人吗,说杀便杀!”
“这种人做了恶事还这般嚣张,就该送进大牢,关个十年八年,方能解恨!”
身后的呵责之声喋喋不休,犹如一只只烦人的苍蝇,在秦语嫣耳边嗡嗡个不停:“你们都去死!”
刹那间,一团团流火朝着这群无辜民众奇袭而来,将他们吓得魂飞魄散。
关键时刻,一道绿影闪过,将那火影尽数卷灭,众人才因此躲过一劫。
“大人,此女不仅公然藐视公堂更出手伤及百姓,您说该当如何处置?”孤止卿着一身缕金挑线纱裙,踏步走来,一顾倾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