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她们之所以能够进入到真州府里,一是因为人少,更多的还是因为运气好遇到了镇府司的官员,在他们之后还有好几拨灾民路过的时候就没有这么好的运气了,所以,秦谷雨和秦娘一路走来,遇到了好多从不同方向走来的灾民。
好在,大多数人都还算和气,都是拖家带口的老实人,只要互相不惹麻烦,也就相安无事。
秦谷雨出城的时候问过孙爷爷京城的方向,老人家一辈子也没出过远门,只是大概知道需要往北走。
秦谷雨这个路痴,只在出城孙爷爷指方向的时候走对了方向,随着时间的推移,其实路线早就比后妈的心都偏的过分了。
只是,小丫头自己还自信满满的觉得这次记得很牢,走的一定是对的。
这种盲目自信不光体现在对方向的判断上,更体现在对体力的计算,尤其是秦娘的体力上。
距离上一次拉着秦娘狂奔还是她磕到头醒来赶着上真州府喝粥的时候。
那时候距离不算太远,秦娘也沉浸在女儿受伤的悲伤之中,根本没顾得上考虑自己的身体,女儿终于醒过来了,说拉着她去哪儿就去哪儿,没有丝毫怨言。
可是现在,秦娘已经在真州府里好好地休息了三天,在孙奶奶的院子里每天连活儿都不用干,最大的运动量不过是太阳晃到了眼睛再挪个窝儿换到阴凉地儿罢了。
现在被秦谷雨拉着一路往前走,而且还背着东西,走在路上,虽然没有大声呼痛,但是越来越慢的脚步还是出卖了她的内心。
而且,这出城走了一段时间之后的表现。
对了,现在秦谷雨已经不是刚出真州府的打扮了。
现在的秦谷雨是后边一个大包,前边一个小包,左手一只水囊,右手一只秦娘,哦,呸,不对,是一个娘亲。
都快赶上左手一只鸡,右手一只鸭,背后还背着一个胖娃娃的回娘家的小媳妇儿了。
“啊——”秦谷雨忍不住想仰天长叹,早知道当时还不如干脆再麻烦孙爷爷拿木头磨两个轮子,做成行李箱得了,好歹拉着还省力些,现在——
哎,又想叹气了。
这才走了一个多时辰,秦娘就走不动了,以她这个速度,漫漫京城路,得走到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儿啊。
秦娘这种情况,打又打不得,骂又骂不得,只能随着人家的性子来。
秦谷雨看到不远处的小坡儿上有一个光秃秃的大树,真的是名副其实的光秃秃,不仅没了树叶,甚至连树皮都被人扒光了。
要不要做的这么到位啊?眼下应该还不到这种情况吧。
秦谷雨从前在历史书上看到过,灾荒年,人们没有吃的,树叶树皮甚至著名的观音土,都会成为灾民们果腹的对象,当时同学们还会觉得不可思议。
耳听为虚眼见为实,秦谷雨现在是真的信了。
“娘,你再坚持一下,我们走到那棵大树那里,就休息。”像哄小孩儿一样,终于把秦娘哄得又迈开了步子。
“哎呦,先歇会儿吧。”秦谷雨安置了秦娘坐下,自己也终于一屁股做了下来。
揉揉酸痛的小腿肚,右手当扇子,一下一下的扇动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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