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他果然带来了百人骑兵,但由于暴民激愤斗殴,这百人骑兵不得不用大部分力量去拦截乱民。
于是乎,自身武力实在有限的温意,才有了一线可趁之机。
如果她面对的是上百名骑兵,那她绝对没有胜算。
她在城外给人治病,成功的给车厢内的人留下了一个倨傲的印象,接着,她顺着自己布的局往前走,成功的当场给了副将难堪,并且以最嚣张的姿态,站在了那辆黑色马车的面前。
这一次,不是他的手下邀请她到他的面前,而是他不得不站在她的面前,面对她
黑色马车悠悠而来,不疾不徐,似是闲庭信步。
温意心头涌出一丝紧张,但这紧张消失的非常快,等她去感受时,已然消失不见踪影。
车厢里坐着的人,有可能是七王爷,也可能是萧瑾风,也有可能是其他的保皇党当中的人。
当然,也有小概率是当今权倾朝野的丞相的人,或者是当今手握兵权的太尉的人。
而他身边的那位骑着灰马的锦衣少年,估计也是保皇党当中的一员。
如果岷州的那位牧五真的是五王爷穆景,那么,他在岷州屯兵这件事,必然是经过东庆忤帝首肯的;作为和岷州一脉相连、息息相关、同时与白水江有交接的瑁州,不可能放任丞相的人或者太尉的人把控。
所以,这瑁州目前所预备下的兵马将帅,应该都是东庆皇帝的心腹。
温意有很清晰的认知,她参加科举,头名非她莫属,说她盲目自信也好,说她确实有这样的实力也罢,反正她是认定只有她有资格摘得桂冠。
摘取桂冠之后,不可避免做官,做官就意味着和当今各大权贵打交道。
今天她见到的锦衣少年,那天晚上遇见的牧五,大家今后都是同僚。
只要涉及官场,在如今这样的内忧外患的时局里,不可避免的涉及到党派投靠问题。
这个严肃的问题,温意不止一次的想过,想要走独善其身路线,根本不现实,她能做的,就是一开始就选好阵营。
而关于选阵营,她有个颇为大胆的想法,但这个想法需要契机来验证,她很希望,这次瑁州城门暴乱事件能够给她这样的一个验证的机会。
无论是验证契机,或者是为了将来的仕途考虑,再或者,让自己接下来的这一路走的轻松点,目前的这个情形,她都不能把这帮人得罪死了。
如果岷州的那个牧五真的是五王爷,那现在团团围住她的人,必定对她怀藏戒备。即使这帮人现在还不晓得她是谁,但也会很快查出来她在三河县的所作所为,她的旧账藏不住,相信城门口士兵手里拿着的画影图形,肯定有她和罗淮的相貌。
与其被动翻出老账,不如主动出击。
黑色马车和锦衣少年停驻在距离温意三丈远处,双方都站在阴沉的天空下,隔着铠甲士兵与强制镇压的百姓彼此审视。
不等那位锦衣少年开口,温意抢先把手里的甲胄给扔到了黑色马车附近,顺便冷笑道“这东西还给你们,也算我给你们上了一堂课,看人待物要有点眼力见儿,不是什么人都能惹的”
温意坐在马上,躯体绷得笔直,宝蓝色缎面披风裹住了身体,只露出小腿部分逶曳而下的水红色长裙。她的半张脸被面纱遮住了,眉心是三瓣绛莲花钿,三千乌缎发丝挽了个髻,看起来明艳而张扬。
她的目光锐利的扫过锦衣少年,眼芒幽冷而深邃,根本无法叫人掌握她的虚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