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几个年纪轻一些的工程科小伙子私下到医院去过,甚至去年才来,宁孟钢之前叫不出名字的那个吴延松也去了。宁孟钢用内线电话叫来小吴,他说:“当时在病床上不方便说,谢谢你跑去看我,以后有什么事,虽然我可能不来上班了,但有些人我还熟悉,可能说话他们能给个面子,万一你认为需要,不要不好意思,联系我。”他脑中闪出一丝不安,对自己说话的底气己经不足了,不是担心上面领导可能不给他面子,是不知道自己的身体能撑多久。
吴延松非常平静,他说:“宁场长,我因为才来上班,假期不多,不然,我还想到医院去陪你说阵子话,我知道住院无聊,希望有人陪。”宁孟钢有一种莫名的感动,他没有表达,起身将小吴送到门外,告诉他好好做事,将精力放在做事上,小吴不忘记回头叮嘱宁孟钢注意身体,如果需要他做些力气活之类的,随时可以,尽管吩咐。
和场长终于出现了,他让宁孟钢到他的办公室,宁孟钢才坐下,和场长说:“身体好多了吗?怎么?能出院了?”听起来就不是关心,总有大量的庆幸的那种味道,让宁孟钢不舒服,宁孟钢冷冷地说:“出不了院了,我就是来收拾一下,医院己经催了,马上就得回去。”和场长说:“安心养病,工作有人做,不用操心,回去吧。”宁孟钢没有一刻犹豫,起身又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稍坐了一会,因为实在没有别的借口,家里的电话又来了几个,全是他女人不放心,搬兵打过来的,为了让家人安心,他选择又回到医院。
他以为还要住一段时间,不想主治医生找到他说:“你这样不听话,加上你的指标己经基本稳定,可以办出院手续。”他又了解了一下,知道,如果自己感觉上没有问题,可以上班。宁孟钢愣了一下后,决定办出院手续,竟有一种兴奋,他原以为自己真的回去不了了,没有想到,还真的能再次上班。
不是如同,真的是重生。他和以前不同,将自己收拾得精神一些后,第二天,正常到了办公室,居然没有一个人来问他啥,他和往常一样参加会议。散会后,纪广元如同从来没有发生什么事似的,到了他的办公室,汇报这一段时间以来的工作,宁孟钢不冷不热地听着,因为他的业务基础比纪科长好多了,对单位事情了解的也多,听后直接将近期的工作重点和前一段时间他不在期间纪科长汇报中存在的问题指了出来。纪科长不太愿意向他汇报工作,他自己知道,不是因为他严厉,是因为纪科长的事他透彻。
清静下来后,他将这一段时间的文件处理一下,自己一个人到林区绕了一圈,空气真的新鲜,真想向天再借二十年。林场临湖的地方正在施工一个作业区,做一个分隔堤式码头,一面准备水产养殖船舶停靠,一面作以后的旅游船舶停靠,项目不小。宁孟钢到了工地,老板朱玉冲正好在工地,他远远就看到宁孟钢,本想躲避,可动作还是热情地迎了上来说:“宁场长,你恢复的可真快,我还说这两天突击结束后去看你的,你都来了,全是你生病前要求的工期太紧,我可是全天候按你以前的要求盯在工地上的。“
宁孟钢笑笑说:“你快一点将工作完成就是对我的最好的看望,不要想别的事,注意安全,能按工期要求完成吧?分隔堤的质量可要把控好,那可不能含糊。“朱老板说:”放心,抛泥工程可能会乱一些,水工建筑我可不敢马虎,如果不牢,那可不是小事。“两个人各有心事的吹了一会,朱老板一定要请宁孟钢晚上吃饭,说是要庆祝他康复出院。要是以前,他不会吃的,尤其是接受吃请,现在上头管得紧,朱老板也全知道,何况他更知道宁场长己经不能喝酒了,他也就是这样客气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