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您定是没机会施展拳脚了”
蒙家一行人来至府衙,由温大娘子和蒙父,当众亲自解除了兼祧之约。
“刺啦”
午后的阳光斜斜地照进公堂内,一片光影中,温大娘子亲手撕毁了那封泛了黄的兼祧文书。
此事亦引起了一片议论声。
自古以来,兼祧之举,其内所涵甚多,而解除兼祧,则容易让人往“撕破了脸”的结果上想去。
然蒙家众人由公堂内而出,却是一派和睦融洽,面有笑意。
一片嘈杂议论声中,身形高大的少年郎迫不及待地道“大伯母,阿娘,阿爹,阿姐我先走了”
言毕,拔腿转身就消失进了人群中。
“这孩子,这么着急作甚去”蒙父想将人喊住都没来得及。
一转脸,却见妻子和大嫂及侄女三人正相视而笑。
蒙父满眼狐疑是发生了什么他这个一家之主所不知道的事么
“我刚听前院的人说蒙校尉一家去了公堂见官了”
“二位姐姐说的是蒙校尉”侯府内,衡玉所在的客院中,吉吉刚从书房中行出,便听廊下两名女使正小声说着话,遂连忙问道“为何会去见官”
其中一名女使正要答时,另名女使却露出笑意,朝着院门处的方向望去“喏,这下吉吉姑娘可以当面问正主儿了呢。”
吉吉看过去,只见院门外跑来了一道熟悉的身影。
她立即快步走去。
“我听说你家中”
“吉吉,我”
二人几乎同时开口,又同时顿住看着对方。
吉吉看着面前这个隆冬之际还跑得满头大汗的傻子,道“你先说”
这下让他说他却不说了,只满眼神采飞扬地双手将那封从中撕作两半的文书递到她面前。
吉吉迟疑一瞬,接过来看,不由怔住“这是你的兼祧文书”
“现下不作数了我阿爹和大伯母已去往官府解除了此事”
“所以你家中是因此事闹去了公堂”
“不,绝非如此”少年望着面前之人,认真道“你放心,于此事之上,无人起争执,无人有不满,更无人委屈让步此结果是我家中长辈共同商议而来,乃皆大欢喜之事”
吉吉听得不可思议。
皆大欢喜
怎么做到的
因为懂得她的顾虑,大柱当场便将事情的经过如实说明。
“此事归根结底皆怪我从前不懂何为真正的担当,不懂得该如何权衡取舍”
圆脸少年仿佛一夕间长大了,眉眼间神态坚定,此时却仍是紧张地红了一张脸,忐忑地问“吉吉,我现在可配得上说一句想娶你为妻了吗,我”
吉吉打断了他的话“你莫要问我”
“啊”
“我听我家姑娘的”吉吉飞快转过身去,抿着带笑的嘴角小跑回了院中。
“哦,好”身后传来少年迟迟反应过来的声音,响亮又认真“我吉吉你放心,我知道了”
出了侯府,少年跃上马背。
“驾”
马蹄扬起,却非是蒙家方向。
“将军,蒙校尉求见”有士兵入得主帅帐内通传。
萧牧正盘腿坐于蒲团之上与印海下棋,闻言执白子的手微顿。
印海一抬眼,好奇道“大柱又跑来作何该不会又是替吉画师传话不知吉画师这次有没有亲自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