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吉吉如今似乎不愿理我了。”说到此处,不免又觉无措失落。
“你这笨小子!”单氏抬手敲了下儿子的脑袋,“人家为何不愿理你?说不准就是你屡屡示好却又没有个像样的说法,叫人家觉得你行事冒失欠缺真心呢!男女婚姻之事,可是务必要给足姑娘家体面和尊重的!”
蒙大柱隐约有些恍然,却又不甚自信:“吉吉未必有这等想法……”
“你身为男子总要先表态的!”单氏立即谋划起来:“或者我托蒋媒官从中探一探口风?”
“娘……此事着急不得!”才认清自己心意的少年连忙道:“您让儿子再想想……”
见他有些手忙脚乱小心翼翼的模样,单氏继续添火:“儿子,你得这么想啊,你原本就没有媳妇,若是说了,人家答应了,那便赚了个媳妇回来!若人家不答应,你也不会少什么!这横竖不赔本儿的买卖,还有甚可想的?”
蒙大柱:……好像是这个道理?
见儿子被带进了坑里,单氏趁热打铁道:“我这便去拜访蒋媒官!”
“娘,您先别忙活,我……我还是想自己亲口说。”
此前是他迟钝了,若当真要谈及亲事,他更没道理什么都不说,只知躲在后面,而直接让媒人从中说合——如此也太黏糊了些!
确定了心意之后,少年很快便下了决定。
当日昏暮时分,萧牧自军营中回府,便听近随禀道:“白日里吉画师曾来求见过将军。”
萧牧立时便道:“使人去传话,我在书房内等她。”
“今日时辰已不早了,将军尚有军务需料理,何妨明日再见吉画师?”印海在旁一本正经地说道。
萧牧脚下微顿,道:“她必是有急事——”
印海了然点头,正色道:“原来如此,那便是非见不可的了。”
萧牧不愿理会他,脚下快走几步欲将人甩开。
衡玉很快便带着画像过来了。
吉吉和往常一样,守在廊下等着自家姑娘,怀中抱着只姑娘方才留给她的小兽手炉。
余光内见有人朝自己走来,吉吉目不斜视,并未转头去看。
直到对方来到她身侧,声音里有着些许紧张:“吉吉,我有话想要同你说……”
吉吉抱紧了怀中手炉。
她分明都已经这般疏远他了,他怎还一次次地凑上前来,莫不是个大傻子吗?
“蒙校尉有话请说便是。”她尽量不带任何情绪。
“咱们去那儿吧?”蒙大柱指向不远处的廊亭,拿商量的口气说道。
吉吉看了一眼,犹豫一瞬后,抬脚走在了前面。
身形高大魁梧的少年赶忙跟上。
看着这道少年背影,不远处手里转着佛珠的印海定睛瞧了瞧,疑惑道:“啧,这是打哪儿来的这么一条乖顺听话的大黑狗啊……”
“蒙校尉现在可以说了。”廊亭内,吉吉看着蒙大柱。
“吉吉,我,我想过了……”
少年来之前便已鼓足了勇气,此时生怕这鼓气泄掉,遂绷紧了身体挺着胸膛如报告军务一般,一鼓作气道:“自在营洲再次见到你开始,在我眼中你便与旁人不同了……我想一辈子都同你一起吃好吃的东西,我知你幼时吃了许多苦,我想好好照顾你!想……想娶你为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