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叔放心,我命大着呢。”衡玉赶忙对印海道“印副将,侯爷受了伤需要医治,咱们先回城吧。”
印海正色点头。
余下的话路上说也不迟。
众人很快出了山,衡玉与萧牧一同坐上了备好的马车。
印海也坐了进来,甚少如此担忧地看着面色愈差的萧牧“将军觉得可还好”
此等刀剑所伤,在战场上是家常便饭,可将军此时的身体不同往常
“无碍。”萧牧随口敷衍一句,便正色问“如何”
印海自然知道他问的是什么,又见他并不避讳衡玉在旁,眉头微挑间,心中已是了然,便也未有迟疑地答道“昨夜那些刺客已均被诛杀。”
萧牧“没有留下活口吗”
“那些人眼看事败,便立即自尽,动作极果断迅速就连在暗道中前路受阻的那三人,听到我等追上来,也提前抹颈而亡了。”印海面色有些凝重地道“此番这一路人,甚至不是寻常的死士可比。”
而这意味着这些人背后的主人,必然更加深不可测。
萧牧不知在想些什么,面上看不出起伏。
“那些人的尸首现在何处”衡玉忽然问。
印海“已被收敛下去。”
衡玉道“可否让我前去看看”
印海微有些疑惑。
看尸体作何
但见自己将军已经点了头应允,他便道“待回府后,我带吉画师前去。”
衡玉点头“多谢。”
“此番死无对证,一时倒无法确定幕后之人。”印海继而往下说道“依将军之见,此事是否为裴定的手笔”
这些话按说不该当着吉画师的面详谈,但不试一下怎么知道能是不能呢
“有一半可能。”萧牧道“这些刺客能混进城中,要么是有通天本领可以瞒天过海,要么便是有极了不得的人做为内应”
印海挑眉。
还真叫他给试着了
“若是后者,那怕是与裴定脱不了干系。”衡玉接过话道“此番京师裴家族人前来营洲替裴定贺寿,若这些刺客混在其中入城,的确极难察觉。”
印海的眉挑得更高了。
这还不喊将军夫人多少有点说不过去了吧
萧牧点头“且昨晚是裴定做寿之日,那些人恰就埋伏在从刺史府回侯府的必经之路”
民居处的大火起得蹊跷,必然有火油助势,这些皆需要提早准备。
而他此前并未表露出会去裴府参宴的迹象所以,那些人预判了他的举动。单是此一点,便极值得深思。
“昨晚刺史府上那手段过于浅薄的美人计,或只是拿来作混淆视线、让侯爷放松警惕之用。至于裴定的谨小慎微,或也只是迷雾而已”衡玉思索着道“可侯爷和裴家有甚值得一提的过节吗”
“我与裴家素无交集。”
衡玉“那便只能是裴家受人驱使,为人所用了”
萧牧不置可否地道“能驱使得了裴家的,又岂会是寻常之辈。”
甚至放眼大盛,掰着手指数一数,也只那么区区几人而已。
思及此,衡玉便暂时沉默下来。
她此前排除而出的仇人名单,余下者也不多了,个个也皆非寻常之辈。
“那些刺客虽无活口,但昨晚奉将军之命抓来的那名女使,尚待审讯”印海道“或能从她身上问出些什么也未可知。”
衡玉看向萧牧。
昨晚他前去裴府,还抓了個女使回来
彼时那美人计之后,她还道他白来一趟了,合着还是贼不走空。
只是这“贼”,看起来脸色好似愈发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