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与她之间,自无甚不便。
如此便只剩下一个解释要替他人保守秘密。
既是秘密,便理应要被保守的。
衡玉未多问半字,点头称赞道“果然好酒”。
此酒醇香绵长,却不轻易醉人。
衡玉自萧夫人处离开罢,吹着夜风,眼神反而愈发清明。
她遥遥看了一眼萧牧居院的方向。
他今日未来,并非是因为公务繁忙吧
或者说,不仅仅是因为公务。
她轻呼口气,道“翠槐,明早去请严军医来一趟,替我诊看头痛之疾。”
虽尚无具体方向,但今日所得,总要和严军医通一通消息才行的。
“姑娘头痛那婢子现下去请严军师吧”翠槐忙道。
“现在还不疼呢。”衡玉煞有其事地道“只是酒后吹风,最易头痛了。”
翠槐费解。
头痛这种事竟还能预定的吗
这厢预定了头痛的衡玉慢慢走着,萧夫人那边则正查看着一折礼单。
“殿下今年送来的东西尤为地多啊。”身边只一位贴身嬷嬷在,萧夫人笑着感叹道“怕是因为有阿衡在。”
“是,有七八车呢”嬷嬷笑道“殿下一贯仁厚念旧”
“是啊。”萧夫人笑意渐收,眼神有些虚远。
好一会儿,收回神来,忽然道“景时那小子近来是不是过于体弱了些怎么瞧着像是又瘦了,虽说公务压身,可三天两头不是风寒便是头痛该不是旧伤复发,不敢同我说吧”
嬷嬷点头“侯爷是清减许多”
“将殿下此番送来的药材都拿去严军医那里,叫严军医看看有无可用的,都给他用上”萧夫人叹气道“年纪轻轻,身子可不能垮,我还等着早日抱上娇孙呢”
嬷嬷笑着应下来。
次日,严明替衡玉“诊看”罢,离去之际,心情喜忧参半。
接下来数日,衡玉几乎成日都将自己关在书房里。
而多思总易多梦,夜间入睡时,脑子也总不得清静。
这一夜,她又做了一个极长的梦。
这梦一反常态,竟极安宁。
梦中是些旧时情形,她与阿翁同游山川,登山观日出,赤脚过浅溪,追蜻蜓,捉小鱼
肥嘟嘟的花猫甩着尾巴,阿翁于葡萄藤下作画
四下陡然变暗,黑暗中葡萄藤诡异伸展着,她连忙抓住阿翁的衣角,却觉手指逐渐无力,眼睁睁看着阿翁的衣袍被自己松开,而阿翁仍自顾往前走着,似还不知落下了她,她又急又慌地喊出了声
“阿翁,等等我”
衡玉猛地张开眼睛,入目室内已然光亮。
“姑娘”
吉吉快步走来,她听到了姑娘那声喊,姑娘这是又梦见阿翁了
“吉吉”
“姑娘,婢子在呢,都是梦”吉吉来到床边,放轻声音说着,拿帕子替衡玉擦着额角汗珠。
衡玉呼吸不匀,眼神变幻着,声音也有些涣散一般“快去”
“姑娘要婢子去做什么”
“取纸笔”衡玉的声音忽然变得清醒,似同朝阳刺破迷雾“取纸笔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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