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风千仞为中心,一阵疾风瞬间炸开,绕着他身体开始不断的旋转,随即狂沙飞石呼啸而来,又一阵昏天黑地,雷电四起,每每正好落在疾风中心。
盏茶功夫,风旋渐弱,风千仞赤手空拳披头散发再次出现在长风面前,此时他一头银发虽然凌乱却显得格外飘逸,面容清秀俊朗如同弱冠之年,上身衣物尽失,只有半截银色马甲状护甲披在身上,胸部、腹部的肌肉赫然裸露,这风千仞使出灵改之力后这才漏出他的真面容。
长风再无多言,运足魂源力举起黑枪便是一阵突袭,黑光闪过,长风停下了攻势,倒也不是他自己的意识,只是因为风千仞伸手右手食指,抵住了他的黑枪。
长风嘴角一扬,一阵“魇息”从其手中缠绕着黑枪游走,不一会便至枪尖处,强压之下,风千仞撤下手指,继而便是一拳送出,随着拳劲而去,一道剧烈的强风紧跟其后,长风直感觉一阵胸闷气短,手中的长枪急忙回收,那强风却是无间之物,强风之下就似被异物堵住口鼻一般难以呼吸。
长风第一次收了笑容,主动后撤了数丈距离,方才的感觉让他哑然失色,那种窒息的感觉从未出现过,即使是在水中也不曾出现这种感觉,顿时对面前的这位失察的皇尊肃然起敬。
“怎么?阁下可是准备束手就擒了?”风千仞成竹在胸,凌空站着丝毫不见紧张。长风则站定身子,死死盯着对方,一时间也找不到合理的应对方法,进退两难。
“风哥!”
正当双方僵持时,远处飘来一声呼喊声,长风侧目远远看见秦天,嗤之以鼻,再不看他。
“你不是说过你是为了救你妹妹才来这里?你不是说你为了匡扶正义才踏上云游之路的吗?你为什么会成为如今这样!”秦天双眼微微泛光,眼神炯炯却略显悲伤。
“那你可记得,阴曹谷中我对你说过‘世上之人世上之事难说究竟,任何人任何事都不能轻易相信!’你又为何不记得?况且你也从没细细问过我是什么人!”长风虽回答了秦天的疑惑,但眼神却在没看过他,显然内心深处还是记得这数月来的情谊。
秦天将情绪全部表现在脸上,又是无奈又是怨愤:“魇息涂炭生灵,害人不浅,难道韩光的事情还不能让你幡然醒悟?你……”
“你懂什么!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长风一反方才的平静,眼神中露出的寒光给人一种心头一颤的感觉,“我原名云长风,是所谓‘天族四灵’——清尘云阙的长公子,凭我昔日身份我又何苦要与玄境为敌?是他玄境天府将我全府上下诛杀殆尽在先!要不是有这不共戴天之仇,那我又怎会变成这般样子?”此话一出,在场所有人都瞠目结舌。
“当年的天族四灵在这玄境的眼中竟是如此不堪!他要凉人心,难道我就不能断其意了?”长风仰天长叹一声继而道:“你不是也曾深受其害?要不然又何故来此?”
秦天浑身一颤,像被电击一般,脑袋一片空白,看着面前自己陌生又熟悉的长风,记忆中满是二人数月以来的欢声笑语,却不想这面前潇洒至极,笑容满面的弟兄内心深处却藏着这般病痛,一时间倒有一丝丝不知道如何应答,过了良久才发出颤抖的声音问道:“你是否从一开始就知道我是要来天府的?”
云长风闭目点头:“刚刚相识倒只是为了你手中的‘玄杀’,而后得知你要来天府,我才开始多方面周旋:劝说雷廷同行;龙四娘夺‘尘月’抓走雪儿;之后七霞村中遇舒清,故意被其重伤,为的就是将‘魇息’带到这玄境中来。”
秦天字字句句听的清晰,却像根根细针扎在自己心上,自从与长风相遇,他自当是自家兄弟,包括之前有意夺其“玄杀”之际,也只道是用身外之外换那份珍贵的友谊,如今看来,原来这一切都是对方的阴谋,自己被骗的团团转不说,还傻傻的因为把对方带入险境而扪心自责,想到此处,秦天发出了爽朗的笑声,双眼通红,终是忍不住的热浪滚滚而下,无语凝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