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皇帝陛下亲自去了齐府为齐望祝寿,还带来了一幅大渠最伟大的书法大家墨卜的封笔之作,齐家简直风光无限,所有人都投出或羡慕或敬佩的目光。晚宴过后,前来道贺的人走的差不多了,皇帝却还留着,齐望猜到了皇帝今日应该另有事情找他,于是二人偏殿内谈话。齐望:“陛下今日是否有事找老臣?”
凌彻笑了一笑:“齐公说的对,昨日朕见到了金卫,也就是十四年前的羽林军总统领,当年那场南鹿之变的罪臣。”
齐望疑惑:“老臣没记错的话他不是应该被斩首了吗?”
凌彻:“本来是这样,但是他没有死,因为废太子把他从囚牢里面换了出来。”
齐望更加疑惑:“废太子为何要这样做?”
凌彻:“那金卫向朕告发,他说当年那场南鹿之乱是废太子和安南王策划的一场‘假叛乱’,孙氏是被陷害的,他恳求朕重审此案。”
齐望大为震惊的表情:“这,怎么可能?废太子和安南王又为何要策划这场阴谋?”
凌彻:“如若金卫说的是真的,那么从他们后来得到了什么中便能看出他们是为了什么。所以,齐公觉得朕该重审此案吗?”
齐望站起身来行礼道:“陛下,金卫本就是当年那场叛乱的重要人物,如今他未死并且推翻当年的供词,如果站在应不应该重审的角度,那么应该。但是陛下有自己的顾虑,老臣知道。”
凌彻想了想:“齐公对当年南鹿孙氏的印象如何?”
齐望:“南鹿四十八年前归降我大渠,当年是老臣第一次出使他国,跟着师父。那时师父跟南鹿皇帝保证,归降之后保他们万世无虞,前三十四年确实是这样的,谁知道那年出了那场叛乱,所以如果他们是被诬陷的话,在老臣的心里十分希望他们能洗刷冤屈,也可告慰我师父的在天之灵。”凌彻也是因为当年是齐望随师出使南鹿今日才问的他。
凌彻看着齐望,最后终于说:“既然齐公都这样说了,那么,朕下旨重审吧。”
两天前,温离赋来到齐府拜访齐望,说出了自己是孙氏旧人的身份,并说如果皇帝陛下有找他商议,希望齐公能为南鹿孙氏说话。齐望听到之后并不惊讶:“当时我们出使因旅回程的路上,马车走的很慢,但是免不了颠簸所以老夫并没有睡着只是躺着歇息罢了,你与公梁峻的对话我都听到了。”齐望随之皱眉想了一下:“难道当时你们也知道老夫并未睡着,所以今日可以如此直白?”
温离赋点了点头:“是的,我们知道。”
齐望:“就算老夫没有告发你,也不代表老夫会帮你。”
温离赋:“仅仅希望而已,只是希望齐公可以帮助赋某,帮助当年的孙氏,看在那是您第一次出使的份上,看在您尊师的份上。齐公若是为难,赋某绝不勉强。”
齐望反问:“还有没有更多的理由可以说服老夫?”
温离赋:“赋某知道您对当今皇帝寄予着厚望,您希望他做一个好皇帝,这也是你们齐家世世代代的忠诚。”
齐望摸了摸胡须:“果然是温大医的高徒。到时,老夫会看着办的。”
温离赋站起身来鞠躬行礼:“赋某先代南鹿孙氏谢过齐公。”
皇帝与几位大臣商量之后最终下旨重审此案,此时刑部尚书已经换成了殷成,刑部侍郎是齐眉岸,齐眉岸是齐家一员,不过血缘关系不深,虽然不如齐敛能干,但是还算有点本事。所以这次案件依然由裴王主审,大理寺卿苗筏、刑部尚书殷成、刑部侍郎齐眉岸、御史中丞章余三司使陪同会审,看来皇帝陛下对于他们上次审理兆王谋逆一案的能力还是比较认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