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离赋回到下榻的客栈,发现晓规在门口等着他了,原来是许州刺史高纹派人来请温山,他们明日便启程前往许州。许州最近大大小小的县城陆续出现了一种奇怪的毒,中毒之人走在路上突然昏厥、口吐白沫、昏迷不醒乃至死亡的事件,高纹请遍了州内以及周围各地的大夫,没有人能够诊断出病因是什么。朝廷得知大为震怒,竟然让整个州的百姓都陷入危险之中而没有任何办法,责令高纹二十日之内查明原因,确保不再有人伤亡,为此派出五皇子——裴王凌过尚前往督察,随行带了八名太医。
温山一行人到达许州花了四日时间,尽管救人心切已经加快速度了,但是谭州在大渠南部,许州在大渠中部,路途较远。进入许州内没几步便撞见了一个当街晕倒的男人,温山上前查看,发现此人晕倒之后口吐白沫一阵痉挛之后才彻底不动了,手脚冰凉,最重要的是掰开眼皮之后可明显看出眼白过黄。温山向高纹的人解释此处有一个病人正好观察一番再入刺史府详谈,于是众人将病人抬到了最近的医馆整治。温山结合已被告知的情况在一旁翻着行医记录,他有印象此病症很久之前见过,只是太久了想不起是什么了得需要翻记录书。晓规坐在一旁苦恼地思索着,突然猛拍一下脑袋,对温山和温离赋说到:“师傅,赋哥哥,我想起来了!乞命细草,这是波匹国的乞命细草。”
温山听到这里也想起来了,感叹到:“果然还是年轻人的记性好,不错这是波匹国的乞命细草。”温山和晓规十年前去过波匹国,而那时他们还没有遇见温离赋,之后这十来年也没有遇到过这种毒草,所以温离赋不知道乞命细草。
很快他们来到了刺史府,高纹出来将他们引入大堂,刚一进门,左侧座位上的一位公子便映入眼帘。这位男子穿着一身藏青色袍子,袍子正面用银线绣着一片竹林,看似简单但暗线极多,整件衣袍纹路复杂,是由手艺极精的裁缝缝制的,他头上束着金色玉冠,额前没有一丝多余的发丝,完美的装束完美的举止,此时正不紧不慢地喝着手里的茶,侧颜俊俏,五官立体,睫毛不长但是极密,是一张一旦入眼就绝对忘不了的绝美之脸。
高纹赶紧介绍到:“这是五皇子裴王殿下,此次事态严重,陛下特地派裴王前来督察,希望能够尽快解决此事,救百姓于水火。”凌过尚早于温山他们一天到达许州。高纹其实一见到他就很紧张,因为这不是什么好的督促,皇帝陛下已经下了令,自己要是再不破案不仅官位不保,可能连命都没了,所以一见到凌过尚就感觉自己要掉了脑袋似的。
众人一听赶紧行礼,此时凌过尚正好喝完茶把茶杯放在茶垫之上,他理了一下袖子站起来,起身腰间的玉佩自然露了出来,这是大渠皇子令牌,由旱白玉雕刻而成,极薄,玉的质地纯而细密,晶莹剔透。玉佩长两寸,宽一寸半,正面刻着每个皇子名字的第三个字,背面是皇宫的平面缩略图。玉佩上方穿线的孔不是普通的圆形,而是麒麟的轮廓,并且有金子镶嵌于上,最顶端留了一个尖头卡位,所以玉佩也不会乱晃。玉佩铸造难度极大,需要极巧极稳的手,每个玉佩由大渠最好的工匠历经三个月专心打造,然后于一周岁之时送到皇子手上,从此以后随身携带,是皇室荣耀的象征。大渠最好的工匠是黄氏一族,他们从上一个王朝开始便为皇族效力,宫城动荡但他们的手艺不曾丢失,一代一代传承了下来,并不断精湛技艺,更新技术。
凌过尚的表情如他这一身外在的装束一样端庄大方,他温和地说到:“大家不必多礼,此次来都是为了许州的百姓。”
众人站起身来,凌过尚注意到了左边数起第二位男子,也就是温离赋,因为其他人看到自己都多看了两眼而他却看了一眼之后随之环顾大堂,没有再注意自己了,不知为何凌过尚觉得他有一种吸引力,与自己的气场相吻合。凌过尚倒也不是多自恋,只是大多数人见到皇子皇孙都会多看几眼,出于好奇或是恭维,而温离赋却仿佛对环境的兴趣胜过了他。于是凌过尚主动问到:“想必这位长者就是温山温大医了,那么旁边这位是?”
温山介绍到:“见过裴王殿下,这位是爱徒温离赋。”然后也介绍了一下晓规:“这位是爱徒温晓规。”
凌过尚笑了一下,似想起了什么似的:“对,听闻温大医有两位爱徒,温离赋和温晓规。”温离赋和晓规又拱手微行了一下礼。
这时高纹说到:“殿下,温大医刚刚已经看过病人了,是否现在让他详述一下?”昨日高纹就跟凌过尚说过自己请了温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