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该干嘛干嘛去吧。”刘汀起了身,“我今天有别的事儿要干,就是不太放心,回来看看。”
袁浩把他送到了门口,刘汀出了旋转门要开车走,袁浩大跨步冲出来,拽住了他:“你别走,我有话跟你说。”
“可我赶时间,有什么事儿回来说。”刘汀说着就往车里钻。
“刘汀,你等等。这次不管你有什么天大的事儿,也得听我跟你说完再走。”
见这个曾经的同学声音和脸色都严肃起来,刘汀下来关上了车门,“那快点说吧。”
他往口袋里一摸,拿出一个红绳来,刘汀看了看自己手腕,果然不在了。
“刚才你掉在旋转门口的。”
“那给我吧。”
刘汀抬手去拿,袁浩缩回了手,将绳子放回了自己口袋里。
“绳子断了不吉利,你今天什么也别去干了。”袁浩好像犯了忌讳似的,神神叨叨地说。
“你留我就是说这个?”刘汀忍不住笑了。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再说了,工作室多需要你呀,你不来,都要乱了套了。”说罢拉着刘汀就要往回走。
“你能不能正经点,我真的有事儿要办。”刘汀停了下来,脸上稍稍有了点愠色。
见他一脸茫然,好像是他自己做错了事,他接下来说:“咱们当时去求的红绳,我求的是全家平平安安,但没过几个月……我不信这些。”
“不光是这样,刘汀,我心里也感觉不踏实。昨天晚上,昨天晚上,我梦到了你妈,她没说话,但就是看着我,好像有话要传达给我。”
“我知道,你这次不是去办工作上的事,我本来就不想让你去,确实有危险,是不是?”
刘汀此刻没了愠色,不置可否。
“别人的事,你并不是非得去帮忙,家里人也希望你平平安安不是。”
“别说了,袁浩,我是必须得去的,走了。”
任凭袁浩怎么说,他还是拨开他的手,开车走了。
行车路上,他一直想着袁浩说的话,要说一点不在意,是个人也不可能,但是他心里没有一点犹疑,道义是他必须必须坚守的东西。
“你再坚守,也改变不了过去。”
“谁?”
刘汀张望着,车里静悄悄的,一只小飞虫都没有。他稳了稳心性,是错觉吧,虽然有点忐忑,还是接着开车。
“你可以再坚持一下,我就不会泡在冰冷的水里了,我现在还在那儿,还是很冷,身边一个人都没有。”
“吱嘎——”一个急刹车。
惯性使他的头狠狠磕在方向盘上,他的头脑因为撞击一阵钝痛,轰鸣作响。
随后,他把两只手垫在额头上,抓着方向盘,头没有动弹,发出有点颤抖的声音:“万羽飞,是你吗?”
停顿了许久,空气中发出“咯咯”的几声笑声。
“你的良心和我的身体一样,也受着冰冷啃啮吗?”
听闻这话,刷的一下,刘汀眼里的泪止不住留了下来,但是除了一只手死死地向上握住了方向盘,没发出一点声音。
“我的家人,不再等着我这个儿子回去了,他们把你当儿子一样看待,是吗?”
“我想,我想补偿你,我知道千句万句的对不起都没用……”
那鬼魅般的声音更近了,在他的后背,腿脚,和方向盘间的空隙游移着,冷冷的话语像刀子一样传来:“所以你就能再去抹杀我在这儿的一切痕迹吗?!”
话语落罢,一阵风变成锁链,变成缰绳,瞬间的将刘汀的脖颈缚住提锁到后背上。
随着“嘭”的一声,刘汀开始剧烈咳嗽起来,面色涨的通红,青筋爆出,眼里同样开始爆血丝,看起来异常狰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