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云深勾唇讽笑:“不,尚方令局的南局我们派人盯着,没有任何异动的消息传来,而已荒废多年,生满杂草的北局反而疑点重重”
“北局当年爆炸事件一出,死了不少人,还有些末流世家子弟,事情过了这么多年,中少长秋府将这些原料运到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做什么,郭家又在搞什么阴谋?”
“北局这块也算是禁地,景德帝疼惜臣子,要查真相,咱们的人擅自进去,恐怕会让前朝不满,无法放手去做,多少眼睛盯着司宫台”
裴云深蹙眉思索,抬手注视到乾坤珠,指尖轻触,想到什么:“魍魉,你错了,我们现在与中宫一样也在暗处,不仅黄门令局还有后宫”
魍魉一愣,倏然领悟,差点忘了,还有冉答应这个双面间谍的存在。
“呵,它不开,找个办法,一名位高权重者落在这地方,必定掀起轩然大波”
“主爷的意思是绑人?咱们能利用的人少之又少”
裴云深起身背手:“魍魉,要顺英做好准备”
魍魉双眼一亮,拱手称是,肖美人这一胎孽种可生不下来了。
冉莘莘在贵妃塌上躺尸,双目空洞的看香苗忙进忙出,任由鹦鹉桃子在自己头顶上胡乱扒拉,香苗端着水进来拖地,实在看不下去。
自从那晚裴掌印走后,主子因为熬了通宵夜,睡了一天起来还是这德行,能躺着绝不坐着,能坐着绝不站着。
懒出天际了。
要说几句,回答便是因为无事可做,后院菜园子又封了,泡菜坛子该腌制的泡菜也完成了,萍儿每日要上课。
真不知道一个好好的花季少女怎么活的像老妪一样。
她打了个哈欠,露出咸鱼样的死鱼眼,身体是花季少女没错,但是精神上已经是被社会毒打到躺平的普通人,身体不累但是精神累的要死。
再次被顺平叫醒是日上三竿的正午,看他一脸高兴的样就知道他主子来莲花宫了:“你去招待吧,我再睡会”
“再睡,你的泡菜坛子就不保了!”
泡菜坛子!冉莘莘一个鲤鱼打挺惊醒,踩着鞋跑出内室,到院子里,阳光晒的刺眼,她双眼眯起,裴云深坐在玉罗伞下,魍魉和魑魅两边各有五个泡菜坛子。
除了他坐的是阴凉地,其余坛子都在太阳的暴晒中,她心简直在滴血,原本打算这泡菜做好了可以拿出去卖的。
“小尾巴,过来”
男人招手,她只身着内衬站在阳光下叉腰,抬步过去看他又要整个什么幺蛾子。
“主爷,你有什么事可以跟我说,不需要拿我泡菜坛子出气吧,再则司宫台金山银山,您老真不必时刻莲花宫打趣我”
裴云深瞥了她一眼:“我没叫你,我叫它”
“汪!”
一只小巧可爱同体雪白的长毛京巴犬,汪汪叫着耷拉着耳朵,尾巴摇成螺旋桨扑倒裴云深脚边,嘤嘤叫个不停。
他将它抱起放在腿上抚摸,冉莘莘嘴角轻抽,盯着这头京巴犬像有什么深仇大恨,切,舔狗,没尊严的舔狗,想想她还不如这只小京巴活的惬意,人不如狗系列。
“本督主记得,从上次后你保证绝不种菜,菜园子也被查封,这泡菜坛子又是怎么回事?”
冉莘莘瞪眼,尼玛的前天晚上是谁来莲花宫里失了魂一样,一眼就看到她在搬泡菜坛子,在饭桌上更是切出来给您老尝过,转眼翻脸不认人?
“怎么?心又不正,不服气了?是你自己当众发的誓言,再有下次不打报告私做的事可有惩罚”
她环臂泄气,不然要她怎么样呢?像他怀里的京巴犬一样撒娇,汪汪汪?
她一直都很尊重金钱,没偷,没抢,没有。
裴云深笑眯着眼,温柔摸摸乖顺的小京巴,欣赏冉莘莘的炸毛:“给你一次机会,这里的泡菜坛子你只能留下一个,可以免去惩罚,你要全要,就必须有惩罚,自己选择”
她心疼泡菜长时间暴晒,那肯定是选自己最爱的那坛正宗四川泡菜,花费了许多力气,味道也是甚好的。
裴云深见她去抱离魑魅最近的那个坛子,笑着眯眼:“确定?选好了?”
她蹲身略有迟疑,这表情怎么都有诈的样子,裴云深又问:“确定了?可不能反悔”
“我全都要留下,这是莲花宫做的东西,总得有个人权力吧”
裴云深拍拍手,魑魅和魍魉立刻派身后的太监将全部泡菜坛子抱走,她去拦,一道明黄的圣旨在眼前展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