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入夜晚,整个宫中亮起宫灯,冉莘莘倒完大坨狗屎,清洗冲刷完毕狗厕,累的腰杆挺了挺,才回到值夜房中。
倏然发现大坨猪肉被香苗落在桌子上,还有露出吊穗的钩盾令,她一拍脑袋,这个丫鬟,丢三落四的。
刚好给事狗监的事已经忙的差不多了,有空将猪肉拿回去,就两段路而已。
她又懒得换服装,私心觉得裴云深还算有品味,这个狗狗工作服,倒挺可爱的。
狗监内的狗不同与人,宫灯都以昏黄为主,她走出值夜小屋,小心翼翼的伸脚探着前方路,踩实了才往前走,走个小夜路整的提心吊胆,终于前方没有石子和梯坎。
走在平地上,她提着的猪肉香吸引睡着的狗鼻子们,但被关在铁网犬舍中出不来,所以只能干吠。
冉莘莘没有在意,继续往前走,余光扫到一抹绿光。
她吓的一怔,那来的钛合金狗眼,还离她这么近。
在她左侧方,离值班室的不远的死角处,模糊的高巨狗身弓背发出低叫声,这是攻击的形态。
冉莘莘咽口唾沫,直到狗身全部出现,正是裴云深特养的那只苍狼虎斑犬。
壁灯下,狗涎水汇集成坨状滴答在地上,一副不吃到猪肉誓不罢休的狗样。
冉莘莘:日了狗了。
她以为裴云深是说假的,结果真想让她的猪肉喂给猎犬。
事实证明,裴云深这死太监不是没爱心,是他妈对她没爱心。
看着她过的惨被摧残,就是变态的很爽。
这猪肉是她花了月钱买的,想想就肉疼。
都几天没尝到肉味了,死也不让,冉莘莘拔腿就往外跑。
她这副小身板当然还是跑不过猎犬,苍狼一个漂亮的狗漂移。
转到她面前挡住去路,甩甩爪子舔了口,恶狠狠的皱着上颚皮肉,露出尖牙,狗眼死死盯着她怀里抱紧的猪肉。
如此被拦着,冉莘莘也火了,心中因做好的叫花鸡被这狗吃了的怨怼,新仇加旧恨,鬼火涔涔涔的往上直冒。
“来啊!傻狗!”
“汪!”
猎犬最看不得挑衅动作,狂暴的向她冲来,她弯腰一躲,狗身从她上方略去,立刻拔腿就跑,边跑边嘲笑“哈哈哈,这傻狗”
猎犬没有追来,她歇下口气,低头发现怀里空空如也,那么大块猪肉的形状不见了。
再猛地回头,发现苍狼已经将肉整个含进嘴里。
漆黑的夜里,听到狗喉咙的吞咽声,甚至还张开狗嘴,打了个巨响的嗝。
冉莘莘原地崩溃“钩——盾——令!”
在虎斑狼犬悠哉哉的迈着狗腿回到狗监中时,一向灵敏的猎犬被细嫩的手臂锁了喉。
狗眼中倒映出一张怒到极点的脸,冉莘莘咬牙切齿,单手掐着狗脖子,另外只手打了狗头一巴掌“你行啊!那么大一块肉,你他妈一口就给老子吞了是吧!你到底是狗还是鲸鱼?”
冉莘莘简直气疯了“你个蠢狗是傻逼吗!那里面还有钩盾令,那是铁,含铁的!”
“咬都不带咬一下就整个吞了!你感觉不到这东西压喉咙!这么大的重铁,你的整个狗胃都得撑穿!”
“那他妈可是老子的命根子,我现在的心情就像日了他妈的冬瓜皮!”
钩盾令没了,两边她都会被处死。
冉莘莘目眦尽裂,杏眼一片血红,徒手扳开狗嘴“把钩盾令吐出来!吐出来!”
她发火的怒气有裴云深暴怒之威严,威风的狼犬被她发怒吓到,被扳着狗嘴,呜咽呜咽的低吼,连咬都不敢咬一下。
一人一狗拉扯到天际鱼肚白,给事狗监的太监前来换班,刚踏入门中,踩中脏污狗尾巴吓了跳。
看到黑眼圈极重的女人和奄奄一息的狼犬,立刻断定这个偷狗贼偷狗不成,反而在折磨狼犬,扔了提灯,马不停蹄的往司宫台跑。
冉莘莘没管他,狼犬因生吞了块大铁,肚子一晚上不能消化。
早上就已经频繁打嗝,奄奄一息的状态,连立着的狗耳朵也软趴趴的垂在两边。
她又气又心疼,揪着它的狗耳朵训话“谁叫你嚼都不嚼的?生的狗牙那么厉害”
狼犬呜咽的发声,冉莘莘伸手发现它肚皮下硬的一大块,古代不像现代有开刀手术,只要打麻醉取出来就行。
她将狼犬扛起放在温暖的狗窝里,转身回到莲花宫中,让香苗准备大量的巴豆,看能不能让傻狗将东西拉出来。
香苗一路上都在数落她的不是“小姐!你跟一只狗较什么劲?还不是怪你不把令牌拿出来!”
她点头称是,带着大量的巴豆到了狗窝前,狼犬抬了下狗眼哼唧,面前已有负责狗食的太监放好食物,大狗盆中放着两大坨牛肉,冉莘莘看的牙酸,真人不如狗。
“你每天都吃的是这么好的牛肉,连那点猪肉你都馋!”
“作为一只狼犬,你有点志气好不好?!”
“狗生也得支棱起来!”
冉莘莘越说越气,将巴豆往牛肉盆里猛倒,边倒边笑着,好像钩盾令已经被拉出来了。
“别害怕,别害怕,吃进去马上就完事,别怕...”
香苗看她重复着机械性的动作,笑的诡异,小心提醒道“主子...这满盆的巴豆,已经是致死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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