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昌为人最为厚道,不知推脱虚伪,当即推演一卦,沉吟良久言道:“此卦甚为古怪。”费仲、尤浑笑道:“不管如何,愿闻其详!”姬昌言道:“人之生死,自有定数,或死于疑难杂症,或是死于水火五刑,最不济自缢而亡。可二位大夫死相甚为蹊跷。卦象显示被雪水淹身,冻死于冰中。”二人听罢相视一笑,心中暗自咒骂。
此后三人又畅饮数杯,费仲又问道:“不知贤公平日可曾推演过自己的归宿?”姬昌言道:“姬昌推演过一次!”费仲言道:“贤公祸福如何?”姬昌言道:“不才寿终正寝也。”费仲笑道:“贤公自是福寿双全,卑职朝中尚有要事,贤公前途珍重。”
三人分别,费仲对尤浑言道:“这老匹夫,死在眼前,反说自己寿终正寝。他说我二人被寒冰冻死,分明在咒骂你我!”正言之间,已至午门下马,便殿朝来见天子。纣王问道:“姬昌说些什么?”费仲、尤浑奏道:“姬昌心怀怨恨,出言辱君,罪不可赦。”
纣王怒道:“这个老匹夫!朕赦他归国,他却不知感恩,反而出言辱君,他是怎么说的?”费仲言道:“他说曾经推演过先天之数,推算出国运传到当今,便要亡国,延续不过二十七年,又说陛下火焚自身,不得善终!”
纣王闻言大怒道:“你们怎么不问问老匹夫的归宿如何?”费仲言道:“臣二人问了,他说自己善终正寝。都说他先天之数,灵验无比,实则胡说八道。如今他的生死在于陛下,还说自己能得善终,臣二人也叫他推演归宿,他竟说臣二人日后被冻死在冰中。臣就算不在朝为官,即便是一介草民,也不会冻死在冰里,简直荒唐之极,还请陛下定其罪。”纣王言道:“传朕旨意,命晁田、晁雷将老儿拿回,枭首示众。”晁田、晁雷领旨,当即上马追赶姬昌不题。
且说姬昌上马出城,等酒劲稍过,自觉酒后失言,忙令家将加快行程,深恐迟则有变。姬昌在马上暗道:我临来之时,曾推演前程,演算所得有七年之灾,怎的如此平安便归国了呢?适才在两个谗臣引诱下,失言犯上,定会招来是非!”
正在迟疑之际,佑圣将军晁田、晁雷飞马赶来,高叫道:“西伯侯,天子有旨请回。”姬昌言道:“晁将军!我这便随你回去。”遂即对众家将道:“寡人今日灾难难逃,你等且回去,寡人七载灾满之后,自然平安归国。”众家将散泪而别,返回西岐,姬昌同晁田、晁雷返回朝歌。有诗为证:
十里长亭饯酒巵,只因直语欠委蛇。若非天数羁羑里,焉得姬侯赞伏羲。
话说姬昌来至朝歌,有报马报于黄飞虎。黄飞虎大惊,已猜出姬昌去而复返,定与费仲、尤浑有关,当即命周纪等家将,去请几位亲王速至午门。周纪等飞马去请,黄飞虎上了坐骑,急冲冲来到午门,此时姬昌已在午门候旨。
黄飞虎忙上前问道:“贤公为何去而复返?”姬昌言道:“圣上下旨召回,不知所谓何事?”却说晁田、晁雷回宫见驾,纣王厉喝道:“速速召进殿来!”姬昌来至丹墀下,拜伏奏道:“蒙陛下恩释,准臣归国,又下旨召回,臣不知圣意如何?”
纣王大骂道:“老匹夫!释你归国,你不思报效君恩,反而出言辱君,还有何说?”姬昌奏道:“臣虽愚钝,上知有天,下知有地,中知有君,天地君亲师五字,时刻不敢忘记,怎敢出言辱君,自取死罪?”
纣王怒道:“你还在此巧言雌黄?你假借推演先天之数,侮骂于朕,罪在不赦。”姬昌言道:“先天之数,乃伏羲遗留,可定人吉凶,并非是臣故意捏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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