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芃点了点头,谢安的确不能够在这时候出事,而且有了谢府的资源,自己修炼的速度或许还能加快一些,而且有了谢玄的承诺,北府兵那么多探子打听虚一轮盘情报的效率肯定比自己一个人去找要高的多。
事情谈得差不多,众人正准备开口吃饭,一缕红影挟着少女的香气,从正门似风般吹进来,往谢玄投去。
刘裕抬头看到来人,内心忍不住轻轻一颤。
一身红衣的谢钟秀娇喘连连的跪坐谢玄身旁,满脸嗔怨,不理包厢内的长辈、家将和外人,纤手挽着谢玄的右臂,摇晃个不听,翘起嘴道:“爹爹!你什么时候从寿阳回来的?女儿好想你!你回来居然不早点通知女儿,累得人家到小东山去打猎,错过迎接爹入城的机会,要罚爹多陪女儿一年半载。”
一旁的肖影好似第一次谢钟秀,立即双目放亮,心扑通扑通直跳。而他身旁的梁定都看了谢钟秀一眼后,反有点自惭形秽的垂下头去。
谢钟秀显然刚飞策马奔腾,小脸红扑扑的,和之前刘裕见的那一次完全不同,没有大家闺秀的模样,反而散发着灼人的青春气息。
谢玄露出又爱又怜的慈父神态,忍不住探手拍拍她可爱的脸蛋,满脸欢容却佯作责怪的道:“秀儿你还像个孩子般爱胡闹,还不向爷爷请安问好?爹还要为你引见三位贵客呢。”
谢钟秀挨到谢玄旁,小鸟依人般说不出的嫡美动人,先唤一声“爷爷”,再向谢石等逐一请安,最后目光飘过张芃三人,含笑道:“有人已经见过哩!”
接着玉指一点肖影,皱皱可爱的小鼻子,道:“你不是好人来的,看见女儿家便不眨眼。”
肖影顿时给她说得无地自容,胀红了脸,手足无措。
谁也想不到她如此直指肖影的不是,幸好她是以带点开玩笑的语调说出来,令肖影也只是感到尴尬而非真的难过受辱。
谢石摇头叹道:“玄侄你要好好管教你的刁蛮女,怎可以如此失礼客人?”
谢安显是极宠纵这个孙女儿,欣然笑道:“肖将军真情真性,秀儿该为此感到骄傲才对。”
谢道韫轺呼道:“秀儿到我这边来,不要老是缠着你爹。”
谢钟秀不依的摇头,她绝不肯离开刚刚才见面的爹半步。
谢道韫苦笑道:“在客人面前,你怎么还像个长不大的小孩子,成何体统?”
刘裕再次见到谢钟秀,再次生出惊艳的感觉。此女像含苞待放的清丽秋菊,纯洁如一张未曾尘埃的白纸,只不知谁家男儿有幸,能在这白纸上写下生命的美丽章句。自己敢想不敢做,因不论谢玄如何看得起他,可是高门跟寒族犹如隔着高山大河,连目下这种对坐已是例外中的例外,更不要说婚嫁之事。
谢钟秀向刘裕略一点头,又向乃父撒娇道:“爹啊!女儿要立刻为你引见秀儿最好的闺中密友,她在外面等得很苦呢?现在行吗?”
谢玄拿她没法,苦笑道:“爹可以说不行吗?”
谢钟秀一声欢呼,弹起来一溜风的奔出轩门去。
不一会她和另一位娇滴滴的美人儿手牵手的回到轩内,正是王恭之女,姿容不在谢钟秀之下的王淡真。
比起谢钟秀,王淡真多了几分文静温婉,可是其淡静却令人感到她更高不可攀,似永远要和别人保持一段遥不可触的距离。
谢钟秀尽显没有机心的女儿情态,兴奋得一蹦一跳的,把王淡真带到谢玄身前,傲然道:“这就是秀儿的爹!”
谢钟秀虽然对刘裕等三人态度不错,可是那只是她名门闺秀对待下人的家教修养。而在介绍王淡真,这另一位名门闺秀跟各人相识的骨节眼上,便露出端倪,显示她小姐并不把他们三人和梁定都等视为至少该作礼貌性介绍的人,因为他们没有那资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