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走到柳云萧的身边,轻轻拽了拽他的衣角说:“他是他,我是我,你能不能不要对我有偏见啊。”
柳云萧见她这个样子,忽然有些自责:“对不起啊。”
两个人相视而笑。
其实,柳云萧只是说了明面上的问题,而他们在后营制箭时没有继续说下去的,才是真正的原因。
夜晚,营地里升起了火堆,除了西宁王之外,所有人都围坐在火堆旁,正聊着,边关内三里之外的边城来了几个百姓,用推车送来了很多酒。
众人不留,但百姓说一定要留下才肯走,盛情难却,只好留下。
几个百姓中有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一直时不时的看着公主。
公主发觉,也朝他看去,那人赶紧低下头,她心里一惊,不敢确定是不是,便试探的叫了一声:“阿舅?”
众人听见后都看过来,但那人低着头,没人看清他长什么样。
那人头都没抬就连忙说:“公主认错人了!”
苏聿倒是认出了那个人,但看见西宁王走过来,便说:“聿遥,你认错人了!”
苏聿遥慢慢的走向那个人,那个人一直低着头有些紧张。
苏聿堃见西宁王就快走了过来,轻轻喊了一声:“聿遥!”公主就像没听见一样。
柳云萧赶紧一把拉住她说:“公主许是认错人了!”
几个百姓里有人说:“殿下,将军,我们得走了,天黑了,还有三里路呢!”
南风说:“路上小心!”
一个百姓笑呵呵的说:“没事,这是在关内,又不用出边关大门,将军放心吧!”说完几个人推着车走了。
西宁王已经走到众人跟前,他好像没看见别人一样,只看着沐颜问:“阿颜,可有吃饭?”
沐颜看了看南风,南风冲她笑了笑,她才看着西宁王说:“吃过了!”
公主有些落寞的说:“我先回营帐去了!”
苏聿堃朝众人说:“我去看看她!”也跟了过去。
公主回到营帐发现苏聿堃也跟了进来,她说:“三哥,我没有认错人,他真的是阿舅!”
苏聿堃点了点头说:“我知道!”
公主问:“那你为何还故意说我认错了人?”
苏聿堃说:“有些事情不一定非要有个答案!”
“可是三哥,我有权利知道到底怎么回事!”
苏聿堃思索片刻,点了点头,拉着她出了营帐,到马厩里牵来一匹战马,避开众人,带着公主,往百姓离开的方向去了。
南风和柳云萧都已发现,但是二人互相看看,都当做不知道。
百姓还未走远,两个人不一会便追了上去。
苏聿堃和公主下了马,那个人见到是他们两个,又紧张的低下了头。
苏聿堃对其他百姓说:“你们先回去吧,我和他有事要说!”
其他几个百姓施礼离去。
他是公主生母丁贵妃的弟弟,丁鹏举。自从丁贵妃中蛊后,曦云宫在未有人去过,除了公主和侍奉的姑姑外,丁贵妃就只见过丁鹏举。
可就是那日丁鹏举从曦云宫出来后,从此便没了音讯,连同整个丁府的人,全都不见了,只留下丁家的二十万兵马在京州。
苏聿遥看着他泪眼婆娑的开口:“你为何不敢认我?”
丁鹏举还是说:“公主认错人了!”
苏聿堃说:“丁将军,你觉得你当真能在这藏一辈子?”
丁鹏举知道瞒不下去了,看着公主那张和姐姐一样的脸,声音颤抖着问道:“你是怎么认出我来的?”
公主早已泪流满面,她哭着说:“你只是相比以前沧桑了些,眉眼间一点都没变,我怎会认不出来!”
丁鹏举走到公主面前,颤颤巍巍的用手去摸公主的脸,可自己的手有些脏,刚要碰上,便想把手缩回来,公主一把抓住他的手,抚上自己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