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决定试探一番。
“公与,我早收到你的书信,你可知我为何迟迟不来?”
沮授和刘擎对视一眼,道:“钜鹿有变!”
他们果然知道!
但这也不能说明什么,钜鹿之变是几日前,但广平的准备,显然已经持续了一段时间,所以他们不是听到了什么风声才开始应对,而是提前很久就开始做防范了。
“钜鹿县令已经遇害,张角聚兵三万,身披黄巾,封锁了钜鹿,若非守门者与我相熟,我至今无法混出钜鹿。”
张角已经动手了?刘擎还是没能想到。
“看来张角已经察觉到了什么,或许是唐周的失踪,引起了他的警惕。”刘擎道。
“唐周是何人?”田丰问。
“张角弟子,被我捉了,送去雒阳了,这个时候,捉拿张角的通缉应该快到了。”
难怪!一切都说的通了,这一切的源头,竟然在广平刘擎身上。
“广平筑城练兵,贤侄莫不是想据城力守?”
田丰直接问道,他已经看出,沮授惟刘擎马首是瞻。
“元皓叔觉得可行吗?”刘擎不答反问。
“太平道贼人虽人多势众,但攻城能力不强,且广平并非要冲之地,张角应该不会死磕于此。”田丰道。
田丰的看法和刘擎基本相同,张角的首要目标肯定是冀州治所邺县,其次是各郡国治所,拿下这些地方后,对京都雒阳完成大包围。
而且张角筹算多年,这些地方应该早已安插了内应,毕竟他连雒阳和皇宫都安插了内应。
“我赞同元皓叔的看法,广平并非必争之地,只要我们保持克制,张角未必会盯着我们不放,若是派小股兵力前来,贺近便是前车之鉴。”
“然固守一城总有时日,我们能守三月五月,如何能守得了一年半载。”
田丰指出了问题所在,如不能击败张角,固守总会到头。
“元皓叔放心,不出一月,朝廷必定派军平乱,只是如今广平新入人口颇多,县务繁重,公与叔已是分身乏术,不知元皓叔能否分担一二?”
沮授连连附和,点头称是。
看着一唱一和的两人,田丰哪还不明白,干脆直接把话挑明了,“公与,你老实相告,天柱是何身份?”
看着老友急了,沮授不由得好笑,也不再卖关子。
“刘擎乃是肃宗孝章皇帝玄孙,渤海王刘悝遗孤,元皓深明大义,当知渤海王案中原委,授已宣誓效忠刘擎,佐他证道,你意下如何?”
对于沮授的招揽,刘擎也有些意外,好歹铺垫一下啊,这不等于直接说:我跟他干了,你看着办!
沮授深知田丰为人,所以选择直言相告。
田丰略作沉思,想到了京都的腐朽,想到了钜鹿酝酿中的风暴,而在这危机的漩涡中心,竟然出现了一位文武兼备的肃宗后人,正有条不紊的准备对抗风暴。
此天意乎?
既如此,那我田元皓何不顺天行事!
想到此处,田丰嗖的起身,引得几人瞩目。
他正步走到刘擎案前,正色道:“田丰,愿追随主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