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精彩。”
“惊为天人,不可思议,实在是不可思议。”
“这哪里是惊为天人?这明明是一个疯子才能下出来的棋。”
众学子满脸复杂的看着棋盘和宁北,这盘棋可以说是最经典的置之死地而后生,宁北所有的一切都是为了最后的这一步。
但凡俞子期没有用这样的方式吞入黑棋,宁北都没有半点反转的余地。
“下棋就是如此,你计算过无数种可能,最终发现其中可能性最大的那一种,那就是对方要下的棋。”
“俞子期不是徐白柳,空有定式却没办法看的更深,所以他的失败是注定的,这也是我想对你们说的话,好的开局要去学习,但不能盲目的掌控,唯有融会贯通,才是最适合自己的棋路。”
“是,我等受教了。”
整齐的声音响起,然后所有人都愣住了。
宁北也怔了一瞬,然后轻笑了笑。
自己本是来学棋的,想不到最后变成来教棋的了。
学子们也是笑了起来,本是想看看复盘的,结果不知不觉就跟着宁北学了起来。
在黑袍教习最后的总结之后,这堂持续了将近两个时辰的课程正式结束,按照规矩明天将会改上骑射课。
学子们纷纷捶着后腰扶额叹气,听了这么多的内容一时间还没办法完全消化,勾肩搭背的散去,临行前还询问了宁北要不要一起去吃个夜宵。
只是看那挤眉弄眼的样子就知道他们口中的夜宵是什么事情,宁北笑着婉拒了。
众学子也不介意,拱手行礼告别。
棋室当中迅速的安静了下来。
黑袍教习并没有将半空中的棋盘放下,而是将其贴在了棋室的墙上,看那意思是打算供学子们日常钻研学习。
“讲完这堂课,你可学到了什么东西?”仰头看着棋路,黑袍教习沉默了片刻后开口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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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北回答道:“似懂非懂。”
黑袍教习看了他一眼,然后道:“那就是懂了,围棋这种东西要看的是天赋,努力和勤奋只是次要的因素,你的棋力深厚,我并没有什么能够教给你的。”
在宁北来到这里想要学棋的时候,黑袍教习就已经知道了他来这里的原因。
在棋之一道上,俞子期不是大山,徐白柳才是,宁北在那张棋盘上也不是在和俞子期下棋,而是在和徐白柳对弈。
“我不明白你为何如此执着于要在棋道上与徐白柳争锋,这很困难,也不容易做到,但你既然这么做想来有着自己的理由。”他转身拍了拍宁北的肩膀,刻板严肃的脸上线条似乎柔和了一些,目光却依旧认真:“棋之一道不单单只有胜利,失败也是它的魅力所在,我想你忽略了这一点。”
黑袍教习将手放下,握着那本书离开了棋室。
宁北望着墙壁上的那个对局,他也不知道这是什么原因,或许是见猎心喜?
他的目光微亮,同样作为棋之一道上的高手,在见到这样了不起的开局,恐怕任谁都会想要与之较量一番吧?
“以后总有机会。”
宁北自语一句,旋即也离开了棋室,路过状元桥下和大乌龟打了声招呼,说了些见到朱熹先生的过程。
大乌龟老泪纵横趴在河面上默默哭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