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子期胜了洛留,儒院那边这段时间不太好受,好在上次张悬壶赢了,牵强来说算得上扯平,现在这位小圣人来了朝歌,还要赢你,关虚白和七录斋有些交情,与礼部的关系也不错,所以这晚宴的主持就落在了他的身上,你不需要多想什么,在这种场合上他不敢对你如何。”
高怜生看着宁北开口道:“陛下说了,既然是七录斋的小圣人那就乖乖地待在七录斋就好了,神朝不是他应该来的地方,可这事儿不能做的太直白,得绕着圈子来。”
绕什么圈子,自然是宁北的圈子。
只是神皇怎么就这么自信他能和这位小圣人一较高下?
或许神皇也没有这样的信心,可小辈之间的事情总要让小辈自己来解决。
高怜生走了,后面这两句话都是看在交情上多说的,若是换了旁人肯定是不会说的。
“我真是越来越看不透陛下到底在想什么了。”秦长鱼靠着椅背,略侧着身子,手指轻轻地敲打着桌面。
宁北收拾着碗筷,瓷碗碰到瓷盘发出悦耳的声音:“俞子期想走儒林路,唯一的方法是踩着神朝的脸面走上去,所以无论陛下是不是真的想杀我,这时候都要把我推上去,可他还默许关虚白来主持这场晚宴,大冲突发生不了,可小毛病总是不会断的。”
“七录斋,关虚白,还有我,三方不同的人不同的心思被揉搓到了一起,想来陛下能够借着这场宴会看出很多东西。”
神皇的心思很难猜到,如宁北所说的只是表面,是那位帝王想让他们看到的东西,其背后一定还有其他东西存在。
将碗筷刷洗好整理到一起,宁北拿起挂在墙上的白毛巾擦干了手,天气渐凉皮肤也跟着发干发紧,洗过之后觉得很是舒服,可又不能见风,要快些擦干,否则容易干裂起皮。
对于修士来说自然是不必在乎这些小毛病,便是伸手破开湖上的寒冰探进水里再拿出来被风雪吹干也不会有半点裂口,如青葱般白嫩细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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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宁北来说却是以前养成的习惯,习惯这东西养成了就不是那么轻易改掉的。
院子的破木门上次被陆海棠踹出了毛病,现在开关都会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不过他却并没有修缮的打算,本就是破门,四周的院墙也不高,歪歪扭扭,既然早都已经是防君子不防小人,莫不如就干脆直接贯彻到底。
倒是窗台上最近的湿气浓郁,不经意间在几个晚上就长满了青苔。
今天这场晚宴是一定要去的,而且说实话,对于那位名满天下的小圣人,他更想见到的是关虚白。
宁北出去买了一棵树苗,回来后在墙角种下,等忙完之后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半轮的月亮吊在天上,和仅剩的残霞一角争夺着亮光,他抬头看了一眼天色,将铁锹随手放到墙边,回头喊了一声秦长鱼。
时间差不多了,晚宴就快要开始了,现在过去,刚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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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子期其实是神朝的子民,父母是洛阳城里的大族,十九年前生下他的时候恰逢七录斋那位圣人与院长论道返途,途中福至心灵下到洛阳城喝了一碗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