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琮呵呵笑着颔首,黛玉也抿嘴一笑,又看了贾琮一眼后,放下帷帘,贾琮与车夫点点头,马车进了衙门大门。
……
盐政衙门后街小院。
前厅。
贾琮坐于主座,听着魏晨说起钰琅街白家大宅那边的情况。
魏晨钦佩道:“前儿卑职还在纳闷,大人待那些书生这般客气是为哪般?这两日就看出大人的英明来。白家在扬州府坐大了百十年,于金银方面又是大方的,这么些年来,资助了不知多少县学、府学的生员,还有许多村落的塾学都是白家捐建的。
这白家当了近百年的八大盐商之首,还真不是徒有虚名。这两天,不知多少读书人从各地赶来扬州,想为国之义商的白家讨个公道。
好在那日大人安抚好的孟浩等五六十个书生帮忙解释,还将那封信拿出来佐证,才证实了白家的狼子野心。
若非如此,光这一**的生员们,就足够咱们头疼的了。
一不好,闹出民变来,那可是捅破天的大事。”
贾琮面色淡淡,点点头又道:“不要只报喜不报忧。我就不信,都是通情达理的。”
魏晨苦笑了声,道:“大人明鉴……那些读书人最善明哲保身,听说白家犯了谋逆大罪,大部分都翻脸唾弃,没有翻脸的也立刻转身就走。可是扬州府不读书的百姓们,尤其是那些市井之人,就没那么明事理了。
这两天一些鸡鸣狗盗之辈,还有一些贩夫走卒们,竟想着趁夜‘劫法场’。连掘地道的法子都想出来了,嘿,杀不胜杀啊!
另外,扬州府的百姓们对咱们,日益仇视。若非畏惧锦衣威严,怕是连米粮果蔬都不愿卖给咱们。
大人,民心不在我们啊。”
贾琮摇头道:“我们本不需要民心,甚至不需要好名声,我们只要威名就好。锦衣卫不会常驻扬州城的,这里只是一处台阶罢。另外,扬州也不只是白家的扬州,其他七家会帮我们解决这个问题,不妨事的。”
魏晨敬服道:“大人英明……”又微微皱眉道:“大人,那十来封信的主人,至今再无一人露面。不过盯梢的人传话回来说,其实他们昨日一早都有出门,不过走到半道不知接到何人传信,又纷纷折返回衙了。大人,您说到底是何人在给他们传信?”
贾琮一点不意外,道:“这里毕竟是别人的主场,人家经营了几十上百年,能被咱们硬生生的插进一刀来,也是他们太大意,没把咱们当一回事所致。如今他们回过神来,以前的招数也就都不灵了。呵,你信不信,就在咱们这座宅院周围,至少有上百双眼睛盯着,但有风吹草动,都逃不过别人的眼线。相比之下,给人传递点信儿,又值当什么?”
魏晨点点头,道:“大人说的是,这宅子周围街道上,忽然多了好些小商小贩,各式买卖人担货郎都有,要不卑职让人清理一番?”
贾琮呵呵笑道:“不必理会,只要不靠前就罢了,你去做好你的事。告诉韩涛、姚元和六大千户,务必围死白家大宅,我料必会有大鱼上钩!”
魏晨领命,贾琮又道:“另外,让沈炎抽出身来,和沈浪一起,准备接应从金陵步军而来的一千五百校尉。算算时间,也差不多就是今日了。沈浪……”
一直如木头一般侍立在贾琮身后的沈浪站出,沉声应道:“在。”
贾琮道:“好好选兵,宁缺毋滥。锦衣卫南镇抚使姚元年纪大了,做了一辈子官,快成老油子了,让他肃清锦衣卫内部家法军纪,好些时候他未必能落下面子来,你不要辜负我的信任。”
沈浪军礼参拜,大声道:“喏!”
“去吧。”
贾琮说罢,魏晨与沈浪一起离去。
二人刚走,展鹏就领着四人进来。
贾琮起身相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