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琮还未开口,一旁姚元就沉声道:“得意不要忘形,若有人敢触犯军法家规,南镇抚司绝不会容情。”
韩涛面色一沉,还想说什么,却见贾琮摆手道:“提高军心是好事,心气高了做事才得力。严格执行军法也是好事,骄兵悍将我不怕,但若是带出一批目无法纪的狂兵,那就不是好事了。所以从一开始就防微杜渐,老姚做的不差。
军纪是事关一个军队生死存亡的根本,对锦衣亲军而言,更加重要。”
韩涛、姚元二人躬身受教。
随着时间的延长,韩涛等人对贾琮愈发心存敬畏。
自七月末出京至今,他们经历的事比他们大半辈子经历的事都精彩的多。
做了大半辈子的老锦衣,亲身经历了锦衣亲军由盛而衰,再到如今即将复兴。
韩涛、姚元远比年轻人感慨更深。
这时,魏晨也从外面进来,平静的给贾琮行礼罢,静静的坐在末座听着。
贾琮看着他道:“事情都办完了?”
魏晨面色平静的点了点头,相比于之前的放浪不羁,此刻的他沉稳了太多。
对于贾琮的询问,他先整理了下思路和措辞,然后才稳稳开口道:“三十八家青楼赌档和当铺都已经清理完毕,六家青楼内的老鸨、龟奴和打手悉数杖毙抄家,妓子发往城外田庄暂养。赌档内掌柜的、荷官、打手亦悉数杖毙抄家,当铺和地下钱庄封存,已经发了通告,十月二十日苦主凭当票前来领取当物,钱庄借据悉数焚毁,有苦主长跪不起,谢大人恩德无限……
查抄的浮财现银没多少,加起来五万三千六百两,不过留下的门铺店面地段都不错,能值不少银子。”
贾琮点点头,道:“这些等十五之后再说……子扬,忙完这几天,你要负责组建一支咱们锦衣卫的镖局,主要用来专门往返于各省锦衣千户所之间的运草秣粮饷,和押人护送。这件事极重要,你先心里有数,等明日之后我再寻你私谈。”
魏晨起身应道:“是。”
重新落座后,魏晨心中慨然:那日贾琮借其手,一举将原金陵千户所总旗之上的军官全部杀死,令其心惊胆战。
甚至若非他侥幸选择对了一次,连他也难逃毒手,之后又被贾琮一通训斥或者说教诲后,他终于收敛了曾经骄矜散漫的心态,开始变得沉稳成熟起来。
曾经性子里的浪漫天真,再不复存。
深思一夜后,他又与贾琮进行了一次无人得知内容的长谈。
再之后,魏晨就成了大乾锦衣指挥佥事之职。
虽说锦衣佥事只是指挥使的副官,没多少自主的实权,但就品级而言,锦衣佥事甚至还在镇抚使之上。
若不谈独.立大权,是名副其实的位高权重。
而贾琮除了没给他带兵之权外,也的确托付给了他极大的权利。
比如锦衣卫内部的财政大权。
除此之外,他还担任贾琮幕僚,有参议大事之权。
甚至,贾琮不在之时,魏晨有资格代其暂署锦衣,直接命令南北二镇抚司行事。
也许正是这等重任,才压的魏晨没了往日的随意不羁……
……
又过了半个时辰,将诸多事情大致商议或是吩咐妥当后,贾琮目光环顾众人,道:“目前就这么多了,你们可还有什么补充的没有?”
见众人不语,贾琮笑了笑,道:“虽然以后的路依旧布满荆棘,坎坷难行,但总的来说,最难的一步我们已经一起迈过去了。希望往后,你们依旧能同心协力,一起壮大我锦衣之势,不负皇命。”
“愿为大人效死!”
前厅内一众人沉声回道。
贾琮笑了笑,道:“好,有此心就好。夜了,你们也都回去休息吧。明日还要向江南六省,向整个大乾天下宣告,锦衣亲军,又回来了。”
“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