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皇上在椒房殿用膳的时候,皇后细细说了这件事,两人均叹了口气也不知说什么。
“苦了景旭,你将他记到你名下也好,于他日后也有益,这件事孩子们不知道吧?”
皇后摇摇头:“此事隐秘,看韩昭仪今日那样子这些年也必是没有好好待他的,孩子还小,告诉他做什么。”
“也好,就让两个孩子住在一起吧,也热闹。”
“只是······”皇后略犹豫了一下:“宫中现在只有梅贵妃,皇上是否再在世家大臣中挑选再纳一些后妃?”
皇上的筷子停了下来,略微无语的看着皇后:“你这个皇后当真是贤惠,之前后宫才多少人就整日不得安宁了,再纳后妃进来你是嫌这后宫不热闹吗?要那么多后妃做什么?”
皇后发笑,又点了点头。
清月耳力极好,深夜三人坐在一起,清月说着今日听到的皇后和韩昭仪的对话,景纤纤更心疼景旭,一边心里骂戚洛是个扫把星,一边又觉得韩昭仪实在是瞎了眼。
父皇不是还经常吹牛说他年轻的时候也是万里无一的俊俏公子吗?怎的一个韩昭仪都迷不住,白白苦了景旭。
“公主会介意五皇子的身份吗?”
景纤纤站起来捏了捏柳月的脸,疼的她嘶了一声,“知道疼了?知道疼还不还手,我让你受别人欺负了吗?”
“我的弟弟是景旭,不是五皇子。”
“跟你们一样,不论何情何境我也永远不会放弃你们。”
第二日皇上下旨,将韩昭仪圈禁在自己宫中,景纤纤特意求了皇后说见琴音格外亲切提到了纤蔷殿,也不审问,只派了日常差事给她。
景纤纤美其名曰“瓦解她的防线,让她提心吊胆”。
此时岐山上,胸膛被一只长箭穿过的楚王屏着呼吸,他隐在一棵巨大的树上,听着周围的脚步和这些人操着浓重的方言在互相交谈,他略微听得懂一些。
“蒋夫人说务必要把此人除去,此人威胁极大。”
其中一人的语气略微有些不耐烦:“不是还有她安插进去的人吗?怎么事事都要咱们亲自来?”
“闭嘴,不要这么多废话······”
几个人渐行渐远,楚王也听不到他们讲话了,松了口气,闷哼一声把插进胸膛的箭抽出来,撕下了衣服上一缕布条将伤口紧紧系好,这伤死不了人,只是留下血迹就极易被追击。
他初来岐山的时候就知道岐山的这些山匪不是普通的山匪,久攻不下他就开始深查,才知道这帮山匪在岐山无恶不作是为了掩护另一帮人进京,这些人数目不多但想悄无声息进京必有图谋,今日他独自前来查探大意轻敌才受伤。
楚王跳下来靠在树上稍作休息,听这些人的口音是齐朝人,事关朝堂,得强攻灭掉岐山的山匪早日回京,他忍着胸中钝痛站起身快速的隐在山林间。
夏日正闷热的时候,楚王传信说岐山的山匪已经剿灭,要回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