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上官住实在是不愿去叫旁人,但这山上除开慕容佉,没有一个女人,所以分娩时只得自己陪在她的身边,送水跑腿的事情,也就只好让师弟们帮忙。吩咐好了师弟,他又使轻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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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奔回房里。握着慕容佉的手,安安静静地陪着她,慕容佉也渐渐平静下来。
不一会儿,慕容佉又痛得大叫。这时候,师弟提着水壶来敲门了。上官住半开了门扉,二话不说,将水壶接进来,又一言不发地把门关上。
万俟俊和司空佐站在门口,只听见屋内传来师姐的嘶叫,与师兄安抚的言语。万俟俊发着牢骚说:“不知师姐这是闭关呢,还是走火入魔了?哪有练功练到半夜叫得这么惨的。”
司空佐则向屋内吼道:“二师兄,我们可以回去睡觉了吗?”
“别急!”上官住在屋内答应着,半开窗户,把水壶扔了出来,“阿俊,你再去烧壶水来,阿佐,你现在这儿等等,可能要你帮忙的!”
于是万俟俊就提了水壶,继续嘟嘟哝哝地去了,司空佐则坐在房前台阶之上打着瞌睡。
慕容佉的房间坐西朝东,四周树木阴翳,在这树林之外,一轮红日渐从东方海面上冉冉升起。红日光芒万丈,近处的日光穿过树枝间隙,一丝丝地透过窗户纸,远处则映照天地,世间万物在这红光之下,都仿若新生一般。红日徐徐高升,越升越亮,到了东方至高处,一阵清风袭来,吹得四周树木的叶子都簌簌落下,一声清脆的啼哭从屋中传出。
这一声哭,惊得门口的司空佐睡意全无,烧水归来的万俟俊也放下水壶,向房间跑过来。他俩只在屋外听见,师兄不停地欢呼着:“我当爹啦!我有儿子啦!……”
屋子里面,上官住把新生婴儿举过头顶,昭告天下,自己当爹了。分娩过后,慕容佉自然是精疲力尽,但还是尽力坐起来,劝说丈夫:“住哥,还是把孩子放下来吧。他刚出生,怎么经得起你这样上下颠簸?”
上官住听了,立刻停了手,抓过一条被单当襁褓,把孩子裹了,又连连道歉说:“夫人说的是,我……我一时太过兴奋了。”
“男孩女孩?”
“男孩!”
慕容佉尽力伸出了手,说:“让我抱抱孩子吧。你有没有想好孩子叫什么名字?”
上官住把孩子抱给慕容佉,打开窗户,对着室外的红日与落叶,情不自禁地念起了《步虚词》里面“灼灼青华林,灵风振琼柯。三光无冬春,一气清且和。”的句子来。随即,他幡然转身,对慕容佉说:“佉儿,就给我们的孩儿起名‘青华’,叫‘上官青华’,怎么样?”
慕容佉望着怀里的婴儿,笑着说:“好啊,都听你的。”她又伸着手指,挑逗婴儿,细声细气地说:“你有名字啦,以后,你就叫华儿了。”
上官住既然开了窗,两个师弟就不由得朝里面窥探。万俟俊在窗口上喊着:“二师兄,到底怎么样了?热水还要么?”
上官住这时也才回过神来,打开了房门,迎进了两位师弟,笑着说:“阿俊,阿佐,你们现在有师侄了,快来看看吧!”
万俟俊故作糊涂,说:“真的假的?从哪里就凭空钻出个师侄来?”
“只怕是天上掉下来,地里钻出来的吧!”司空佐顺水推舟地开着玩笑,惹得上官住憋红了脸。
慕容佉听见屏风外的动静,就叫道:“阿俊,阿佐,你们别取笑你二师兄了。还不快来看看你们的师侄儿。”
于是两个师弟争先恐后地跑到屏风后面,见师姐卧床,怀里抱着个婴儿。司空佐笑着,绕到床前,万俟俊拱手作揖,继续插科打诨说:“失敬,失敬。我说师姐闭关这么久,练的是什么神功,看来道行不浅啊,连‘元婴’都练出来了。”
慕容佉却不羞赧,或许是因为已为人母,心地自然也就宽容些了,只是对万俟俊说:“这山上就数你嘴最贫了。你们别取笑了,我和你们师兄修成正果,还不快说几声中听的话。”
于是万俟俊把司空佐拉到身边,退了两步,都拱手作揖,齐声说:“恭喜二师兄和三师姐弄玉之喜!”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