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圩日。
闻悟一早起床,先到母亲房间看了一下,确认她身子无恙后才安心出门。不过,在门口又犯难了,犹豫要不要骑马。
“等等我,等等我——”
闻卿一溜烟地追了出来。
闻悟觉得奇怪,“你不是在家陪娘吗?”
“你以为我想哦,娘不让。”
“好吧,哎,对了,我记得你学过骑马吧?”闻悟记得自家这妹妹选学的是骑术,只是以前家里条件不允许,她只能在学堂过过瘾。
“嗯,嗯,嗯!”
闻卿一股劲儿点头。事实上,她一出来,两只眼睛就没离开过门口拴着的两匹高头大马,双目扑闪扑闪的放着光。
“那你挑一匹吧。”闻悟颔首示意。
“真,真的可以?”闻卿有点不敢相信。
“废话,人家不是说了么,随便用。”
“万一骑死了怎么办?”
“你还是担心一下自己会不会摔死吧。”闻悟被她的脑洞给整无语了。
“可,可是……”闻卿眼里尽是渴望,却还是不敢。她知道马匹的珍贵,说句严重点的,这年头的一匹马的价值,甚至比一个下人的命还高。虽说这样对比较不太恰当,但事实就是如此,成年的壮马价值数百银钱,而买下贫困人家的一个年幼的小孩,若是长相普通的,往往只需要支付几十银。用一匹牛马换三两个奴婢这种事,在大兴朝实属正常。
“你不挑那就我先挑了。”
“诶诶诶,不行,不行,我先来,我先来,我要这个黑色,不,不是不是,我要这个白的,白色的好看,唔,会不会怕脏呀?还是黑的吧,可是…...”
“有完没完了,我要白的。”
“不行,我要的,白的我要的。”闻卿一见他抢,立马就先下手为强,占着白马不肯放了。
“你小心它踹你。”闻悟翻个白眼。
“嘿嘿,才不会,我们可是好朋友,对不对呀,小白。”闻卿站在白马旁边,摸着它的头,喜欢都从眼里溢出来了。
“瞎起名字,你问过它了吗?”
“问什么,你看它多喜欢。”闻卿笑嘻嘻地梳着马鬓。她在学堂就是学得骑术,自然通晓怎么与马相处,因此白马看起来就很舒服,丝毫没有排斥的意思,还歪着脖子蹭她。
当然,也是因为驯得好。这两匹马,外形膘肥体壮、神骏有力,一看就是经过精挑细选的。大房这是下了血本的,自然不会犯送两匹犟马过来这种低级错误。需知道,作为坐骑的马匹,最忌就是脾气差,否则,越是精壮越是害人。
闻悟谅元劲松不敢这么玩阴的,而且也没理由。
“哥……”
“嗯?”
“我真的要骑走咯?”闻卿试探着问。
“什么?再说一遍。”闻悟偏头。
“我说,我要骑走啦。”
“上一句。”
“啊?”
“你叫我什么来着?”闻悟看着她,似笑非笑地问。
“我,呸,再你的见!”
闻卿一跺脚,牵着白马落荒而逃。
闻悟目送她一个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