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因为爷爷的遗言,加上对慕淮期的一些晦涩情感,南枳承认当初嫁给慕淮期有自己的私心,但南镇得到的东西亦不少。
这些年他经营下的南氏药业连年走下坡路,要不是有慕氏的资金支持周转,南家可能早就掉出顶级豪门之列了。
南枳凝着南镇憋怒的脸庞,眼中没有一丝温度,幽深得如万丈寒潭。
果然是以前自己太过顺着他了吧,都不知道他竟然如此的厚颜无耻。
明明是他狼子野心,目的不纯,把亲生女儿当联姻工具人去养,最后好处全收却还要摆出一副恩赐者的样子,真是令人作呕。
如今这父女亲情就是一出笑话,都不用利益摧毁就能自行分崩离析。
不,应该说自始至终就没有什么情分,在南枳的记忆中,南镇永远是这座大宅院里一个高高在上的施令者,说一不二,从未低下过头颅当一名父亲。
南镇被南枳的话堵得组织不出言语,嘴皮子颤了颤,最后只能眯着浑浊的双眼盯着南枳,阴冷得像淬了毒。
典雅华丽的大厅霎时格外安静,唯有南橘微微的抽泣声,格外清晰。
南枳娇颜淡漠,抬手看了看手表上的时间,发现已将近两点整,又扫了三人一眼,便道。
“你们要问的也问完了,而我要说的也说了,下午我约了一家私人菜馆,就先走了。”
与其陪他们在这无意义的争吵,还不如吃饭去,美味佳肴可比这三人有趣得多了。
拿起小包也不管他们三人是作何表情,直接起身就往门外走。
走到一半,突然想起什么,脚步一顿,回头看向气到脸色发黑的南镇,对上他阴沉的目光,嘴角上扬勾勒出一抹莫测地微笑。
“哦,对了,爸爸下次没什么重要的事就不用叫我回家了,作为慕家儿媳,现在的我,很忙。”
“再见。”
南枳抬起手挥了挥,单单看他们的表情就知道现在自己有多欠揍,不过要的就是这种效果。
怼完人就开溜,全身通透,心情也是从未有过的舒服愉悦,感觉走起路来都带着风儿有些飘飘然了。
南枳心想,这美好的一天值得好好庆祝一番,看来,待会到私菜馆不大吃一顿是不行了。
小巧精致的脸上笑靥尽显,连跨出门的步伐不自觉加快,已经跃跃欲吃了。
相比南枳的好心情,这边三人就很微妙了,反正各有各的气受。
特别是缩在阮晚晴怀中的南橘,她看着南枳的潇洒离去的背影,更是直接就气得急跺脚。
随即用力把阮晚晴的手臂甩开,清丽的五官有些扭曲,开口责骂她:“都怪你,是你不说南枳已经结婚,是你不说御景是慕家名下的,让南枳找到空子害我在大众面前丢脸。”
“你从没当过我是你的女儿,什么都不告诉我,也不肯在外人面前承认我,你是不是也别人一样嫌弃我、看不起我!”
明明自己已经回到南家,可外面的人都只知道南家有个千金小姐叫南枳,全然不知南橘是何人,就连看庄园的下人都不把她放在眼里。
南橘留着眼泪,怨恨的看着阮晚晴,把以前和昨天所受的委屈通通发泄在她身上,毫不保留。
回想起昨天当众丢脸的尴尬,以及同事们鄙夷的眼神,再加上刚才南枳的言语中的暗讽,南橘心胆俱裂,满心的怨恨也如野草般疯长,几近理智尽失。
十指插入黑发中撕扯着,呜咽如雷声不断,泪水如洪水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