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送顾清回了家,在半山别墅区,那栋别墅,还是阮江临送她的。
不过他多金又浪荡,送的人多了去了,怎么可能会记得。
她刚下车,还未来得及说声谢谢,那辆劳斯莱斯便已经开走了。
风卷起她的尾裙,吹得有些冷,她沉沦了这么久的梦应该醒了。
顾清忽的明白张姐的那句话。
“顾清,你应该想的是在阮江临身上套多少东西,而不是想如何套牢他这个人。”
浪惯了的人,怎么可能套得住。
他高兴时,可以把人宠上天,给人致命的诱惑。
他缺了兴致时,便会让人跌入谷底,不在意你好与不好的分毫。
*
入夜,姜烟在沙发上坐了很久,听外面蝉鸣声一片,入了夏之后,它们便越发聒噪了起来。
她穿着单薄的一件睡裙,裸露的手臂上还有未散的吻痕,是阮江临给她留下的。
她今年的生日,还是没有阮江临的参与。
原本想自己给自己买个蛋糕,可她又不怎么喜欢吃,想了想又作罢。
她没开灯,月色寂寥,她独坐在沙发上,缩着手脚,身上只搭着一层薄薄的毯子。
等的太久了,有了睡意,她刚要入睡的前一秒,阮江临回来了。
他开了灯,屋里的灯光瞬间就亮了起来,姜烟有些不适,下意识地伸手挡了挡眼睛。
她伸手去摸手机,亮了屏幕,刚好过十二点一分。
只差了一分钟,阮江临便赶得上给她说一声“生日快乐”。
阮江临进来便带着酒意。
看见姜烟坐在沙发上,眼神有些呆滞,他走过去坐在她身旁。
姜烟见他过来了,便拱进男人的怀里。
轻嗅,除了酒味还有一股很好闻的香水味,不过很淡,淡到她似乎只闻到了一瞬的味道,便消失不见了。
“是不是背着我养狐狸了?”她从男人怀里抬头,挑着眉质问。
阮江临将她脑袋摁回去,双手将她臀托起就往卧室里走,她像是树懒一样挂在他身上。
“哪儿敢啊?”他逗着她玩儿,说话时总有些京味,公子哥意味十足,倒是难得服她一次软。
姜烟原不打算和他计较,想着自己大概真的想歪了。
他手轻车熟路地伸进她睡裙里,密密麻麻的吻落在她脖颈处。
姜烟双手勾在他脖颈处,伸手去扯他衣服。
刚解开扣子,便看到一处口红印。
她冷笑,色号还挺好看,不过不是她的。
她停了手里的动作,阮江临抬眸便看见她眼底一片清冷之色。
姜烟伸手摸了摸他沾了口红的地方,他瞧了一眼,应是刚才侧着与顾清说话时,沾上的。
望着姜烟,他忽的笑,“真没人。”
他还愿意解释,算得上是极好的态度和让步了。
若是平常,他只会冷笑,说一句“爱信不信”。
姜烟没说话,愣了一会儿,才“哦”了一声,翻了个身子,扯着被子就要睡了。
阮江临洗了澡再出来时,就看见她在被窝里缩成一团,他伸手拦腰勾着她。
姜烟不动,身子有些僵硬,大概是不愿意他碰她的。
他总是这样,无论她高兴与不高兴,他都能当作无事发生的模样。
见她不动,男人也没了兴致,翻了个身过去,背对着背,缝隙格外大。
隔了一会儿,姜烟才缓缓开口,声音不算大,却也不小,带着浓浓的鼻腔:“阮江临,你娶我吧。”
她不是第一次和他说这话,只是第一次被拒绝了而已。
他没回她,夜里的声音无比寂寥。
姜烟挪着身子,一点点地靠近床边,再动一点点,她就要滚下去了。
明明kingsize的床,却像是容不下她的位置一般。
他是听到了的,只是懒得回答她这种明知道答案的问题。
大概是无眠,后来为了哄她,他又转身过来搂住她,将她从床沿边一把拉了回去,轻声:“这样不挺好的?别和我闹,嗯?”
她窝在男人怀里,手指揪着男人的衣服,无比用力,等了很久,才缓缓开口,“是你觉得挺好,不是我觉得挺好。”
阮江临没说话,他真有些醉意了,搂着姜烟沉沉地睡去。
那夜,姜烟在他怀里,又是无眠的一夜。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两人当作什么事儿都没有发生一样。
她忽略了男人身上的香水味那个口红唇印。
大抵是相信阮江临的,他不会做,也不屑做。
可能那天阮江临真腻歪了,想换新的了,一定会毫不拖泥带水地和她结束,没必要藏着掖着。
可她要的,只是一份阮江临愿意解释的态度而已。
他到底明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