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逸飞笑了,笑容中的冷漠和不屑在月光下清晰可见。他眼神中的嘲讽和怜悯,更是让张世泽感到后背发毛:竟然敢用这种眼神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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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逸飞恭恭敬敬地施了一礼,缓缓道:“千户高才,小的心思被大人一眼看透,小的佩服。小的正是担心因为京师爆炸之事,厂卫可能对小的不利。”李逸飞话语非常客气,却不带一丝感情。他决定激怒这个骄傲官二代,看看他会有怎样的反应。
自认高明的策略如今被人一眼看穿,还被眼前的这个平民出言讥讽,这让张世泽非常尴尬,脸上晕起的红潮在月光下显得如此刺眼。张世泽羞怒道:“李逸飞,本公子好心助你,你这么说话什么意思?你是讥笑本公子做不到吗?”
李逸飞摇摇头道:“不,小的相信公子一定能做到。只是小的缘薄福浅,恐不能受公子之恩。小的再次谢过公子好意。”
“李逸飞,本公子想知道。你究竟是如何看待厂卫对你欲行抓捕之事的?”张世泽原本清澈的眼神中锋芒骤起,声调中隐隐有了厚重之意。作为世家长孙,如果再听不出李逸飞的话外之音,就可以去西山挖煤了。他决定直奔主题,不再兜圈子。
李逸飞沉默了片刻,决定最后试探一次。如果对方只是燕雀之辈,那自己的鸿鹄之志也就没必要说了,免得落人纸上谈兵的口实:“公子,厂卫根本不会拿小的怎样。小的不过是他们眼中的棋子而已,他们谁也不会对小的下死手。”
张世泽的瞳孔猛烈收缩了一下,将手中烟斗轻轻放下道:“你为何这么肯定?”
李逸飞看了看四周,压低声音道:“公子,如今所有人都认为小的,乃此次京师爆炸案的马前卒,都在想通过小的找出幕后主谋。如果小的没猜错,公子也是这么想的,所以才一再容忍小的冒犯。既然公子能这么做,厂卫为何不能如此呢?
东厂不抓小的,是因为怕落人‘斩草除根’的把柄;锦衣卫不抓小的,是因为怕给人‘贼喊做贼’的口实;如公子般的京师世家大族,更是不愿意趟这浑水,怕落下‘豪门弄权’的杀头大罪。所以他们舍不得杀我,至少现在舍不得。”
张世泽跳下磨盘,负手身后道:“你是如何看出这些的?”
李逸飞长出一口气笑道:“公子,朝堂里的大臣们,据说这几天闹得很厉害,都嚷嚷着要查这个要查那个,结果都是说说而已。这只能说明一件事,这次爆炸事出突然,超出了大臣们的认知范围,所以谁都不敢轻举妄动,但是都在暗地里查询证据,准备一击即中。”
张世泽面色如常地问:“你又是从何得知这些消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