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顾封拓的止步,唐宁宁抬眼看去,夜色微凉,月光籁寂,一袭明月轻摇晃在月桥上,玉宇琼楼尽辉煌,两岸固立。
一壮杨柳,黄鹤水岸,四方旧景独好,烟雨如画。
唐宁宁惊住了眼看着面前的美景,月桥犹如一弯轮月一般伫立在那里,连接着两处山谷,她不禁感叹,“月桥真的和月亮一样弯。”
难怪起名月桥。
顾封拓面色温润,轻轻的拉住了她的手,往月桥上走去。
上了月桥,唐宁宁弯腰,看着河水中漂浮着的花灯,有栩栩如生的金鱼灯,形象逼真的荷花灯,古朴典雅的官灯,舞姿婆娑的仙女灯,看着令人眼花缭乱,美不胜收。
她的脑海中瞬间浮现出了一句话,“月上柳梢头,元夜时,人与灯依旧。”
“渊安,快来看,那儿有兔子灯。”
漂亮的兔子灯笼。
雪白的毛绒绒的兔子灯笼,红红的圆眼睛,红红的三瓣嘴,红红的长耳朵,在幽凉的月光辉映下,活灵活现。
给。
突然,背后传来了顾封拓的声音。
唐宁宁回头,只见顾封拓的手里拿着一盏紫色的孔明灯,竹片架成圆桶形,外面以薄白纸密密包围而开口朝下。
里面火烛跳跃。
唐宁宁双眸闪过亮光,接过一看,纸上写着一首诗,“月桥又逢别离,但见梅花不见人;玉骨久成泉下土,墨痕犹锁壁间尘。”
这是一首纪念死去亲人的诗。
“天灯祈愿,人安好。”顾封拓话落。
天空中,突然飘起了很多红灯,越升越高,越飘越远,火光明亮而耀眼夺目,在黑夜里,明亮闪烁,飘飘荡荡,把天空映照的如诗如画。
“伤心桥下春波绿,曾是惊鸿照影来。”唐宁宁面色平淡。
片刻,她托着孔明灯,慢慢的松开手指头,孔明灯向上空升起,她又松开了手,孔明灯彻底的挣脱了她的手,往高空而去。
她仰起头,看着漫天的孔明灯,轻声道,“谢谢你,渊安。”
远远的看去,月桥河上。
一袭绿衫女子,纤腰犹如紧束的绢带,十指好似鲜嫩的葱尖,桃花容颜,目光流盼之间闪烁着绚丽的的光彩,如倾国色,风华绝佳人。
她的身形很高挑,却被犹如一尊佛的男人挡在前面,男人修长的身影背对着月光,一动不动的站在月桥上。
一袭紫袍,束发罗冠,衣和发都飘飘逸逸,不扎不束,微微飘拂,身上有一种大隐隐于市的凉薄气息。
不知何处忽然传来鸟鸣,这一声破空的清啼鸣醒了山谷,两岸的林中忽然喧嚣起来,四面八方的鸟群也加入到了鸣和中来。
唐宁宁回头,转过身看向了为她挡着凉风的男人,“渊安,你要走了是吗”
漫天的孔明灯,不是出自一人之手。
隐匿与山谷中的暗卫时不时发出催促的信号。
无不在隐喻着他要离开了。
“西羌发生了大乱子,我得去看看。”
早知他快要离开,唐宁宁心中并没有惊诧,只是一抹异样从心头升起。
“注意安全。”
听到唐宁宁的话,顾封拓低眸看向她的脸色,什么表情都没有,看不出来异样,他轻笑,“要走了,没有什么表示吗”
啊
唐宁宁失神了片刻,随后立马一笑,“来时匆匆,再见之时,当有厚礼。”
厚礼顾封拓失笑,“我不要什么厚礼。”
话出,顾封拓深邃的眸子闪过一丝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