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宁宁敛目,“这几日,我想了很久,娘死前很怪异,行为反常,看向赵宝寸的眼神是解恨,我猜,她是知道自己时日无多,便想让赵宝寸以杀人罪坐牢。”
话出,唐安安恍惚了片刻。
“她是恨他的,是吗”
唐宁宁闻言,没说什么。
“赵宝寸在哪儿,我要找他”唐安安眼里充满恨意。
“还在监牢里,但他这种罪属于过失杀人,最终的下场只能是流放或者判刑,但绝不会是死刑。”
听到唐宁宁的话,唐安安起身,就要走,她连忙把人拉住,“别冲动。”
“姐,我要去杀了他。”
唐宁宁使劲儿将人拉住,“故意杀人,是要偿命的,再等等,丧事一完,姐带你去。”
见他看过来,唐宁宁保证道,“你放心,绝对不会放过他的。”
丧事过后,一行人就回了镇上。
唐宁宁知道西羌那边催的紧,就跟顾封拓说,让他先走,可顾封拓却执意要在留几日,先让顾北离开了。
夜里,唐安安带着刀悄悄出门被顾封拓发现了,带到了唐宁宁的面前。
“我知你心痛,可你这么冒失,枉费了娘的一片心。”
听到唐宁宁的话,唐安安终于忍不住了,他大声道,“姐,你知不知道,娘被他打的体无完肤,身上都有好几根肋骨断了,下葬的时候,衣服都穿不上。”
入殓的时候是唐宁宁亲自弄得被子、褥子,她岂会不知。
“以前跟着爹的时候,就经常被打,跟了赵宝寸这个赌徒,被打的更狠了,她又舍不得花钱,偷攒的银子不是被赵宝寸拿去赌博,就是被他拿去逛窑子”
“她吃不饱穿不暖,我却跟着你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姐,我后悔了我后悔了”说着说着,唐安安痛哭的跪倒在地。
唐宁宁看着,只觉得心如刀绞。
人总是在失去的时候追悔莫及,人世间最痛苦的事情莫过于此。
“我跟你去。”唐宁宁下榻,一把拽过架子上的外袍,披在了身上。
她走过去将跪在地上的唐安安扶了起来。
“我带你去见他。”
唐安安擦了把脸,重重的点头。
两姐弟要走的时候,顾封拓也跟在了后面,唐宁宁不想让他掺和进来,说道,“你在家里吧。”
“这个点了,你们进不去的。”
唐宁宁低眉,“我可以。”
“夜袭牢狱是大罪,让我帮你。”顾封拓走上前,“阿宁,让我带你们进去。”
夜色下,顾封拓眉眼如玉,身姿如松,深邃的眸子犹如一汪清潭,月光照在他的脸上,留下了淡淡的光芒。
好。唐宁宁扯出了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几个孩子因着王翠花的死,也熬好几日了,这会儿睡得正香,根本没有看到三人的离去,只有东厢房那头,传来了一丝光亮。
顾封拓的身份去大牢简直畅通无阻,但他不想大摇大摆,便只身去找了莫知县。
“参见将军。”
“起来吧。”顾封拓淡声道。
莫知县一站起来,就认出了顾封拓,这不就是上次带着令牌帮助辣膳楼的大人吗客人中毒一事儿还是他找到的证据。
“原来是镇北将军,下官眼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