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家和穆耀西几乎是前后脚被抓进的大牢。
也是凑巧了,那朱成安和穆耀西还是同窗,平日里谁都看不起谁,今日穆耀西被撵出书院,朱成安还是讥讽、落井下石中的一员。
如今见面,朱成安忍不住又讥讽出声,“白眼狼、伪君子,满嘴吞粪,恶心至极!”
“你放屁!”穆耀西怒骂出声,要扑上去跟朱成安撕打,被衙役一脚踢翻在地。
“什么玩意,在牢房里还敢闹事,当这里是菜市场?”
“那边刑房审好了没有?把这些人拉进去!”
朱氏害怕极了,她紧紧拉住儿子手臂,浑身发抖。
她这三年每天都在害怕,夜里睡不着觉,就怕被人夜里索命。日日难安之下,神情十分憔悴。
“娘别怕,我们又没犯事!”朱成安安抚道。
他只当来作证穆耀西平日里多么无耻的事情,从未想过踏入这牢房,他一辈子都踏不出去了。
朱氏一个劲的摇头。
尤其是看见穆元氏、穆旺财像拖死狗一样被拖出来,朱氏颤抖着两眼一翻晕厥过去。
朱氏压根没认出穆旺财,纯粹是被吓的。
“娘!”
朱成安惊呼。
“拉下去用水泼醒!”
朱成安闻言,惊怒出声,“我们犯了什么事?我可是有功名在身的童生!”
“呵!”狱史冷笑。
“不知所谓的玩意,拉下去!”
朱成安还要反抗,被狱史踢翻在地,狠狠的踹了几脚。痛的他满头大汗,气都缓不过来。
进了大牢,就是狱史们的天下。
为了审出来,你多紧的牙都能给你敲开、敲碎。
穆耀西瞧着本想幸灾乐祸,但他认出了他爹娘,他叫着爹娘想上前去,面对他的是比朱成安还要用力的踢打。
狱史们虽没得到上头交代,但他们也不是眼瞎的人,县令大人对这件案子的重视程度让人叹为观止,他们也多少知道一些,参与其中审问的狱史们,无不义愤填膺。
务必要审出真相来。
穆耀西被打的嗷嗷直叫。
“你们住手,我三哥是大将军,我三哥是大将军,你们……嗷……嗷!”
狱史甲冷哼,“这个时候还有脸提大将军,你们穆家缺大德了!”
“拉下去先拾整一顿再审!”
这拾整也是有讲究的,先让犯人难受的死去活来,还不带一点伤。
再审的时候,犯人开口说话都要寻思着来了。
云灼昏昏沉沉睡了两三天,才慢慢睁开眼睛。
“醒了!”梅花担忧轻唤。
“娘?”云灼嘶哑着嗓子。
看着屋顶,知道自己回村尾的家来了。
“来,起来漱口,吃些东西垫垫肚子!”
云灼闷闷的嗯一声。
漱口、吃一碗白粥,云灼靠在穿透轻轻呼出一口气。
这一次什么都没想起来,也什么都没忘记。
心里的悲愤好似经过三天,好似又淡了许多。
“想什么呢?”梅花轻声问。
给云灼把混乱的头发梳顺。
她眼眸里的关心疼爱,让云灼心渐渐平静下来,窝在她怀中,“娘,我是个失败的母亲!”
丢了儿子,也没有照顾好娉婷。
“傻孩子,你在娘家的时候,你那几个侄儿、侄女,哪一个不是你照看长大,哪一个不是白白胖胖,你哪一个不疼?别人生的你都疼的紧,何况是自己十月怀胎生下来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