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灼虽然是捡来的闺女。
梅花怀疑是牛老实外头私生女的时候,也好好养着,更别说后来疼了十几年。
她是一句重话没说过,更别说打云灼了。
她心里恼恨的直冒火。
“你来家里的时候,才那么点大,穿金戴银的一看就是富家小姐,头上杯盏那么个洞,血肉模糊的瞧着可怖的紧,那个时候家里还有点钱,但也不多,我们都拿出来给你请大夫看病,你那药真是贵啊,一贴药四五百文,一天吃三帖!”
“家里存银用没了,才卖了你的金手镯,金项圈,这几样东西都光溜溜,没什么印记,唯独你那金锁,上面有你的名字,还有纹痕。我们再没见识,也知道那是你认亲的关键东西,打死都不敢再拿去卖了,好在你也争气,渐渐好起来!”
“但也真的是九死一生!”
这些话,梅花没跟云灼说过。
那一个月,她和牛老实瘦了一大圈。
日夜照顾,就怕一个眨眼,云灼半夜就没了。
后来他们老牛家多了个闺女。
她也是真的当亲闺女疼、宠,丈夫、儿子那也是跟疼亲妹妹没啥子差别。
云灼要嫁穆时宜,她是不答应的。
因为离娘家太远了。
但云灼愿意,她也只能咬牙依了闺女。
云灼有孕要生子,都说好的她过去照顾月子,却不想她提前生产,等她过去的时候,云灼冷着脸让她走,以后别走动了。
她是真的又气又怒。
回家就病了一场。
但疼了十几年的闺女,哪里能轻易放下,隔一个月让两个儿子送些猎物过去,想着闺女什么时候心软了,回家也有个台阶下。
哪里晓得一晃就是三年。
闺女根本不是不回家,是回不来。
被穆家盯着门都出不了,怎么见娘家人,怎么让娘家人给撑腰?
梅花气的。
她恨恨的看向穆时宜,“这就是你说的安排好了?这就是你说的爹娘还算和蔼,我呸!”
梅花蹭站起身,“灼灼你先带娉婷在家里住下,家里有啥你做啥吃,娘得出去一趟!”
“娘,你做什么去?”
“自然是去穆家给你讨回公道!”梅花说完开始撸袖子。
她本也是个彪悍的妇人。
早年还跟着丈夫去山里打猎。
她穆家欺人太甚。
午饭也不做了,交给云灼来做,不去穆家讨回公道,她今儿这饭吃不下去。
梅花看向穆时宜,“你给句话,我去你穆家打那老虔婆,你怎么说?”
“全凭岳母做主,我与穆家已经断亲,从此两不相干!”穆时宜忙道。
“成,算你还有点良心!”
梅花说完便去喊两个儿媳妇。
见三个儿子都回来了,她也不是软性子的人,“家里午饭交给灼灼做,你们抄上家伙,跟我去穆家,这狗娘养的,我千宠万宠的闺女,竟在他穆家受尽委屈!”
她又狠狠看向两个儿子,“你们两个混账玩意,去那么多次穆家,也不知道妹妹被人欺负了!”
牛宏远站在一边,看着消瘦伶仃、面色带着病容的云灼,抿着唇去找了根木棍出来。
“娘,我一个人去就行了!”牛宏远道。
“不成,我得一道去,那老虔婆,今儿不打得她跪地求饶,我跟她姓!”
又看向两个儿媳妇,“你们也是,今日打不过穆家那几个贱妇,你们别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