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大郎深吸一口气,“我娘当时确实生了一个男孩,他屁股上有一块胎记!”
穆时宜并不意外。
“所以你们很早之前就知道,我不是你们的亲兄弟,对吗?”穆时宜声音冷冷的问。
所有一切都说得过去了。
对他的予取予求,当真是无耻。
难怪云灼要跟他闹,要迁怒他,这穆家一屋子鸡鸣狗盗之辈,他当初真是瞎了眼才相信他们。
也是无知才把云灼留下。
“你们穆家老三是在哪里出生?我又是在哪里被换来的?”穆时宜沉声问。
他已经十分确定,自己的父母非富即贵。
穆元氏、穆旺财胆大包天,李代桃僵、偷龙转凤。
“邯郸城外的一个小镇上,多的我就不清楚了!”穆大郎怯怯道。
当时他也才十二岁,在主家只是一个不起眼的小奴才,往主子跟前凑的机会都没有,整日在后院干些粗活,懂的就更少,见识基本上没有。
如今都过去二十六年了,唯一记得就是,穆时宜不是他亲三弟。
至于怎么来的,他真不知道。
有一个邯郸城,对穆时宜来说已经足够。
他也不想回去认亲,也不想让云灼再面对婆媳、妯娌纠纷。
知道父母健在,知道那是他的根就好。
“福熙,去拿银票!”穆时宜说着。
手用力握拳,发出咔嚓咔嚓声。
“咱们一码归一码,有些帐今日也得算算!”他话说完,就给穆大郎、穆二郎一顿暴打。
他是真的用了力气,也用了巧劲。
把两人打疼到死去活来,连求饶的声都发不出来。
穆时宜站起身,看着地上那两坨,“都说君子重诺,我当初临走时郑重其事,你们也答应了,却带头毁诺,这顿打你们不冤,不止你们,穆汜水、穆光宗、穆耀西那三个蠢蛋,我也会揍,迟早的事情!”
穆时宜接过福熙递上来的银票,往穆大郎身上一丢,“拿着银票滚,以后别出现在我眼前,我看着你们嫌脏了自己的眼!”
不是亲兄弟,这么多年相处,他为穆家做牛做马,赚钱修宅子、置办田地,他去挣前程,想着封妻荫子,光耀门楣,竟换不来他们善待自己妻女。
“呵!”穆时宜转身。
抬手捂住自己的眼。
却见云灼站在堂屋门口,带他走近后惊喜的问他,“你是不是打穆家那两个王八蛋了?”
“嗯,打了一顿!”
云灼声音里就染上几分欣喜、赞同,“你早该打他们一顿的,回来那天就狠狠打!”
她又问穆时宜,“你这么剧烈动作,伤口会不会裂开?赶紧回屋子去,我给你看看!”
穆时宜愣了愣。
他恍然大悟。
他要是跟云灼一样去收拾穆家人,很浅显的揍一顿,云灼都会高兴,还会关心他。
忽然间穆时宜高兴起来。
想着找个机会,再把穆汜水、穆光宗、穆耀西也狠狠打一顿。
尤其是穆耀西那白眼狼。
回到屋子坐在床边,云灼举着油灯给穆时宜检查伤口,“还好没裂开!”
声音里带着庆幸。
“你早点睡,别想那么多。至于你亲生爹娘,总能找到的!”
“这些都不急,顺其自然吧!”云灼又道。
让穆时宜赶紧睡,她也要回屋子去睡了。
云灼嘴角的笑意,怎么都藏不住。
穆时宜瞧着,也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