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熙看一眼云灼,默默颔首。
“……”
云灼转身回院子,走到穆时宜面前,尽量心平气和跟他说,“其实你没必要让福熙跟着我的,我不往深山去,也不会走远,就在那边山脚下,遇不上什么危险!”
“灼灼,你不要把人心想的这么好,穆家那些人就是前车之鉴!”穆时宜提醒道。
云灼抽出腰间的匕首,“我不怕他们!”
“也不怕任何臭流氓!”
云灼说完转身就走。
穆时宜张张嘴,挽留劝说的话愣是说不出口。
云灼的性子一直就很倔,很有自己的主见,她认定的事情别人怎么劝都没用。
福熙上前来,带着几分忐忑,“将军!”
他忽然间觉得自己特别没用。
早时候送东西回来,被穆家人糊弄,如今跟踪夫人,一次就被发现了。
“你去县城牙行,选一个会武功力气大的丫鬟回来!”
云灼一个人出去挖草药他不放心。
她又不让人跟着,倒不如买个会武功丫鬟的人跟着她一起进山,可以随行保护。
等她折腾够了,气消了,就会跟他一起去京城。
他相信这一天不会太久远。
“是!”
福熙应声骑马去县城。
白逸轩瞧着摇头。
这也太将就了些。
娉婷站在一边,看着穆时宜的眼神里有着沉思,然后又一声不吭进屋子去了。
穆时宜看着娉婷小小的背影,轻轻叹息出声。
这母女两人,一个自持己见,一个根本就不搭理他。
云灼心里有气还能说得过去。
但是娉婷与一般孩子也很不同,对他这个父亲丝毫亲近的心思都没有,就很奇怪。
云灼再一次进到山里,还是找找找、挖挖挖,不过她这次比较幸运,发现十几株白芨,比起那些不值钱的夏枯草,白芨就值钱多了。
云灼立即动手挖,然后小心翼翼放到背篼里,她决定再弄几个小篮子,到时挖了药草就直接分类。
十几株白芨挖好,云灼也觉得该回家了。
站在小路上,看着村尾的宅子。
云灼不免叹息,“什么时候才能有属于我的家?”
不是她矫情。
而是生不出归属感,让她也有些焦躁。
云灼回家的时候,遇上田间干活的人。
“云氏?”
云灼颔首。
“你这是去挖草药?你家时宜是不是伤的很重?”村里大伯好奇问。
“是受伤了,有些严重,不过大夫说了休养休养就能好!”
这么回答应该没错吧,云灼这么想着。
村里大伯点点头,“你们真要跟时宜爹娘断亲?”
“?”云灼凝眉,想了想后说道,“我是要断的,至于穆时宜他说怎么样就怎么样,我不管的!”
“你这么做委实不该,时宜在气头上说的话你还当真了?你更要劝劝时宜,跟亲爹娘闹闹就过去了,父母子女间哪里有隔夜仇,他这么做传出去名声就毁了、对前途也有损。还有你一个妇道人家,被婆婆责骂几句就闹的天翻地覆,不知道收敛,以后谁敢要你家娉婷……”
云灼听着眨了眨眼睛。
这是哪里来的大蠢货?在她面前大放厥词,教她做事。
她打断村里大伯的指手画脚。
“按照年纪辈分,我应该喊你一声大伯,你这么大仁大义,那我打你一顿,戳你几刀,再跟你道个歉,你应该也会大人大量原谅我,不要我赔银子的吧!”云灼说完逃出匕首在手里抛了抛。
一副村里大伯敢应承,她就敢拔出匕首戳过去的样子。
“你你你……”村里大伯被气的不轻。
“哼,你是坐着说话不腰疼,炭火没落你脚背上你不知道疼,多管闲事。你可知道我去县城医馆,大夫怎么说吗?说我积劳成疾,他根本治不好!”
“我都这个样子了,还跟穆家人讲仁义道德,讲孝道,我是脑子坏了?还是没被磋磨够,命里犯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