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年头读书就代表烧钱。
只有源源不断的投入,让读书人心无旁骛,专心读书做学问。
而且考中秀才又如何?
秀才之上还有举人、贡士,贡士还分一甲、二甲,整个大雍多少秀才?多少举人?多少贡士?就状元、榜眼、探花三年一出。
村里人对平日眼睛长头顶的穆耀西本就瞧不上,也不看看是谁赚来银子,才有他读书科举的机会。却跟白眼狼一样,扭头就欺负起云氏母女来。
穆元氏跟看热闹的人当即就吵起来。
那脏话、恶毒的话一句又一句从她嘴里出来,捕头眉头微蹙,转身朝村长家走去。
“林捕头……”穆旺财连忙上前,虚虚的拦住林捕头。
林捕头看着穆旺财,“我四处看看,这小贼从何而来,又往哪个方向逃跑,不用跟来!”
他说完迈步就走。
说是探寻线索,他脚步飞快,眼睛目不斜视,目标就是去村长家。
穆旺财站在原地,眸子里渐渐溢出愤怒。
这穆时宜还没跟家里真一刀两断呢,这些家伙倒是一个比一个会摆谱。
习惯了被追捧,穆旺财受不了被人无视的滋味。
林捕头到了穆村长家,穆村长立即出来迎他进屋。
林捕头也不跟穆村长绕弯子,直接问道,“我刚刚在穆家听了一嘴,穆家人趁穆将军不在家,合起伙欺负他的妻女,这事可属实?”
“这事吧……”穆村长欲言又止。
“穆村长,你要知道,我这样子的捕快,一百个都抵不上一个穆将军,就我们县令大人,见到穆将军都要屈膝行礼,你还不知道要如何抉择?你且看穆将军为何要带着妻女离开穆家?走得还如此决绝…,他真的还会跟穆家重修旧好?我觉得未必!”
穆村长闻言,背脊心忽地凉了一下。
“是我糊涂了,多谢您提醒!”
他也不再隐瞒,把穆时宜离开后,这三年云灼发生的事情都说了一遍。
“当年云氏怀有身孕,她找的大夫说过胎位很正,但生产的时候却难产,还差点没了性命……”
村长是随口说出自己的怀疑。
林捕头却抓住了重点。
如果穆家三年前就想害云氏,穆将军回来秋后算账就很说得过去了。
林捕头从村长家出来,前往村尾宅子。
还很远的就有人拦住了他的去路。
“没事别往这边走,我家将军受伤需要静养!”
“劳烦您通传一声,临县捕头林金斗求见!”林捕头恭敬道。
都说宰相门前七品官。
穆时宜跟前的随从,跟着他出生入死,那都是有功勋在身的小将。
他这个捕头根本不够看。
福熙看一眼林捕头,“等着!”
福熙进院子的时候,穆时宜还在跟云灼说长阳郡威远镖局总镖头护镖遇到的几件奇事。
“将军,临县林捕头求见!”
穆时宜微微挑眉,“你跟他说,我与穆家断绝关系并不是意气用事,亦不会因为任何人任何事改变这个决定。他该按照衙门规章制度行事,不必前来询问我!”
“是!”
福熙应下退出院子。
云灼却看着穆时宜寻思他这话的深意。
开口就挑破了和穆家往后的关系。
“穆家发生什么事情了吗?”云灼问。
“穆家昨夜遭贼,银子被偷了!”
云灼先是一愣,随即欣喜道,“报应来了,希望那银子永远找不回来。这小贼真有本事,能从穆家把银子偷走!”
穆时宜闻言轻笑。
娉婷看一眼穆时宜,又看一眼明显激动出口恶气的云灼。
她拿着蜜饯小口小口吃着。
福熙回来的时候,把穆时宜的话一字不落转告,林捕头瞬间明白,这其中可能不单单是为了出口气,定还有别的事情。
他得去查一查,云氏早两日去县城做了什么?去医馆后大夫怎么说?
再来决定要如何处理穆家银子被偷的事情。
是全力追查,还是摆摆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