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滴天啊,连老天爷都看不过去了!”
穆族长、穆村长更是黑沉了脸。
深深吸口气才说道,“穆耀西,你是读书人,这事你怎么说?”
穆耀西连忙站出身,“族长,是误会,真的是误会!”
“误会个屁,穆耀西,你敢发誓不是你撺掇你老娘问我讨要金锁?这几年我那点微薄的嫁妆不是你老娘哄骗去卖了给你去读书、买笔墨纸砚?枉你读圣贤书,简直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云灼出声反驳,撕破穆耀西的脸皮。
“你敢不敢发誓,若是我所言是真,你这一辈子都考不上秀才,出门就遭天打雷劈,吃饭喝水哽死呛死,你敢不敢?”云灼补上一句句刺心窝子的狠话。
穆耀西敢吗?
他不敢。
尤其是此刻阴云密布,不打雷却不停闪电的天空。
他怕发誓成真。
“我敢,我云氏今日所言有一句是假,天打雷劈不得好死。若我说言句句属实,你们穆家永生永世不得安宁、家破……”
“云氏!”穆旺财怒喝出声。
“你是不是要我们替时宜休了你!”
云灼冷笑。
想以休妻吓唬她?
她是吓唬大的吗?
“你这是恼羞成怒了吗?你是心虚了吗?你不敢让我继续说下去,因为我所言都是真的,你害怕了!”云灼讥讽出声,咄咄逼人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让人看了发憷。
“你不是说我所言都是假的,我发誓的人都不怕,你怕什么?”
穆元氏这会子也明白过来,今日这事没法善了。
族长、村长都瞧着。
更别说不怕把事闹大的村民。
穆旺财深深吸口气,“你到底想如何?”
“把从我这里拿走的东西还来,我娘家给的嫁妆银子十一两,银钗两支,银镯一个!”
“我要带着女儿走,跟穆时宜和离!”
休妻?
凭什么休妻?
想得美。
她要和离,要休了穆时宜这个混蛋,和他家这一窝子极品再不相见。
“银子、银钗、银镯可以给你,和离你不必想了!”
穆旺财敢休了云灼吗?他不敢!
云灼要和离带走孩子他敢应吗?他也不敢!
穆时宜就是个狼崽子,每一次信里都强调了要照顾好云灼和孩子,他们敢在生活上磋磨,敢打一顿,但绝对不敢打死,或者真把人卖了。
“那好,一共二十两银子,拿来!”
云灼会纠结吗?她才不会纠结。
既然和离不了,她先把银子拿到手,上街去买些好吃的,然后回娘家去。
记忆里,娘家虽然是猎户,她也不是亲生,但是家里待她不错,毕竟出嫁能给她置办嫁妆,还给了压箱底银子。
她带着银子回去,请家里帮她弄个栖身的屋子,以她的本事不愁日子过不好。
云灼忽然又说道,“各位乡亲,我云氏不会寻死,更不会忽然离家出走,若是那天穆家人说我跑了,或者病了,请一定帮我去衙门报个官,就说他们穆家谋财害命,毒杀了我,我便是做了鬼,也感激不尽!”
这话说的就有点意思了。
很明确的告诉别人,她不会寻死,如果出事穆家就是罪魁祸首。
天空开始下雨,先是淅淅沥沥,随即是滂沱大雨,来的又快又急。
穆旺财请村长、族长进去避避雨,顺便见证他们把银子给了云灼。
有人也跟着进来,有人去了隔壁人家,有人冒雨跑回去收晾晒的东西。
回到堂屋,穆旺财让穆耀西去拿银子。
穆耀西路过云灼的时候,眸光沉冷的看着她。
云灼微微挑眉。
无所畏惧的回视穆耀西。
只要惹怒穆耀西,他敢对她动手,她一定撕下他几块肉,让他这辈子完蛋。
穆耀西也懂了云灼的算计。
今日这事必须善了,若真闹出人命,他的名声也会毁的干干净净。
他磨磨牙。
进屋去拿银子。
二十两银子,一小袋子。
云灼接过后又说道,“族长、村长,我想搬出去,我怕忽然就被害死,更怕被打晕卖掉!”
穆族长蹙眉,寻思片刻后说道,“云氏你且放心,若你真有两三日不出门,我这个族长立即去衙门报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