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因是……我自幼时起就得了一种,一旦紧张就必须啃书的怪病,要是不啃,必噬心难忍,癫狂发作。”
顿了顿,她继续道:“神奇的是,我每啃一本书,就能记下它里面的每一个字,这也正是为什么我能在会试中拔得头筹的秘密。”
“……”
言下之意,是书啃多了?
众人觉得匪夷所思,绝大部分人一副看她继续编的神态,唯独四皇子十分单纯且关切地询问她:“这么说来,你刚才是因为过于紧张而噬心难忍,想吃卷子,所以就抢了吃去?”
“嗯。”
洛时七眨巴眨巴眼,态度端正而诚恳。
见其他人还是不信,她的眼泪“吧嗒”落地,“我娘说,这是洛氏历代以来的诅咒,只要有人违背家规弃械从文,就会遭此报应。”
“我想起来了,前段时日慕公子三天两头往学宫送书,莫非是供应你拿去啃的?”
一位门生自作聪明,恍然大悟地问了句。
那时会试将近,考生难免紧张,而洛时七倍受非议,紧张到日日啃书也说得过去。
他的“供词”顺理成章成了她故事中的有力“证据”,使得殿中大半的人已开始信了她的“鬼话”。
“洛时七,你胆敢在朕面前胡言乱语,休怪朕赐你罪加一等!”
老皇帝便是“两极分化”的听众中一类极端者,说不信就绝不信。
可偏偏,洛时七要的就是他不信。
“皇上若是不信,大可验证我所言真假。”
她毫不畏惧地抬头正视狗皇帝锐利的目光,半点不示弱,“刚才我嚼完那张卷子,此时卷上的所有内容全在我脑海里,皇上可敢与我赌一赌?”
“宵小之辈,竟敢口出狂言妄想与朕下注,来人,将洛时七关进天牢严加看管!”
“父皇,儿臣觉得她所言非虚,况且众朝臣也想一探虚实,若她真撒了谎再判她入狱不迟啊!”
关键时刻,萧云溪总能帮她说上一言两语。
左相早就按耐不住等着洛时七遭殃,但一听她还有如此离谱的“诅咒”,心下虽然不信但还是想看看她如何自取灭亡。
于是他也上前推波助澜道:“皇上,老臣不觉得洛时七所言为真,还请皇上验明真假后再加以重罚,也好叫洛氏一族心服口服,它日亦不敢再来无理取闹。”
“臣等附议……”
朝臣一半以上都是左相的人,趋炎附势时声势浩大,令老皇帝不得不妥协。
“也罢,朕倒要看看,你要与朕赌什么!”
“如果我能将刚才的卷面内容一字不落地背出来,还请皇上许我继续参加殿试。”
洛时七缓缓而道:“否则,我自愿领罚。”
“朕如何而知你背的,是否是那张卷中内容?”狗皇帝果然心思缜密。
洛时七眼波流转至斜对面的病秧子萧墨允身上,勾唇媚笑:“二殿下不是看过那张卷子么,自然知道我背得对与不对。”
“允儿,你……”
“父皇,儿臣可以的。”
未等老皇帝询问,萧墨允已经应下了。
只是再次看向洛时七时,他幽暗的瞳孔中似乎有一道莫名的情绪在波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