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半柱香即将燃尽，已有大半的考生随便找了个方阵站位，绝大部分的人都选择站在四皇子萧云溪面前。
也对，谁也不想站在一个太监面前。
除了那些想搏一搏“单车变摩托”的贡生。
“时……时七，你想好站哪里了吗，我与你一道。”
裴思望的“苦瓜”脸是真的好笑，洛时七又没忍住笑了出来，“你怎么不和霁沐寒站一起？”
现场还未做决定的贡生们余下二十多名，此刻全都站在霁沐寒身后，等着他做决定。
按理说，裴思望也该与他们一道。
“我……押在你身上的筹码……比押霁兄的多……”
“……”
这或许，是裴思望做过最正确的一个决定。
洛时七娇媚的脸上浮起一抹自信的神采，拍了拍他的肩头：“放心，跟着你七哥，带你飞。”
“嗯。”
裴思望继续苦笑，若是早知四皇子会出这种刁钻的题，他便不该手贱去下注。
而就在这时，洛时七的视线与霁沐寒的目光在半空中交融着……
仿佛都在等着对方先做决定，又像已经站在了同一阵线。
两人互相凝望着彼此，直至……
“时辰到！”
老太监一声令下，他们相视一笑。
霁沐寒身后迟迟未做决定的贡生们，瘫倒一地，“完了，这下全完了……”
二选一总比什么都不选来得强，他们怎就信了霁沐寒……
老太监钦点完人数，上前报于萧云溪：“四殿下，选鸡者共十三人，选蛋者有七十一人，剩余十六人未做选择。”
“哈哈哈……”
萧云溪笑起来时，就是一阳光男孩的模样，但在看向洛时七时，眼神中又带着一股痞意。
“喂，小不点，你为什么不选？”他问。
洛时七嗤笑一声：“四殿下不是聪明人么，你猜我为何不选。”
萧云溪开心地像个孩童：“你可真有趣，本殿喜欢！”
闻言，洛时七微蹙细眉：大可不必。
几乎同一时间，霁沐寒望了过来，凝眉：“……”
“大德子，宣布结果吧！”
萧云溪看着年纪小太跳脱，但做事也算不拖泥带水，直接让老太监当场宣布结果。
“不论选鸡者，还是选蛋者，尽数淘汰！未做选择者，待午时到此汇合，由二殿下前来出题！”
“啊？”
“怎会如此？”
“选鸡和选蛋，全淘汰了？”
大殿上，朝臣们一脸难以置信。
霁沐寒身后，原本瘫倒不起的十几名贡生们亦一副“躺赢”的懵状……
就在这时，左相上前两步，“四殿下，老臣有问题想请教殿下。”
“快点问！”
萧云溪不耐烦地催促道。
左相俯首即问：“为何做出选择的贡生被淘汰，而洛时七他们未做选择的……”
“好，本殿就考考你，到底是先有鸡还是先有蛋？若你答得出来，本殿再回答你这个问题。”
萧云溪说完，恶作剧似地将左相手中的朝板拍打在地，随后深深望了一眼霁沐寒，再小大人似得背手离去。
左相：“……”
洛时七忽然觉得，这小子也不是那么讨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