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放榜之期仅剩一日。
近日,京都城内皆传……
“洛府门客尽散,大势已去,洛时七不仅不孝还是个丧门星,枉费了几代女将军打下的英名,一朝毁于一旦。”
“可惜了慕时辰,放着好好的少爷不做,偏要伺候那等女人,现在可好,也无家可归了!”
“等明日放榜,她洛时七再榜上无名,便是我朝最大的笑柄,哈哈哈……”
“这两曰她躲在府中不敢出来见人了,我竟觉得分外想她,哈哈哈哈……”
聚丰楼内,各名门望族子弟听曲赏舞,饮酒作乐,其中不乏拿洛时七来说道的人。
二楼多数为贵宾厢房,除了他们所在的厢房外,还有一间上等房此时坐着霁沐寒主仆二人……
“公子,您不是说要去洛府取扇的么,怎就半路拐到此处饮酒了?”
最让人奇怪的是,公子以往滴酒不沾,今日是怎么了。
二钱抓耳挠腮了一会儿,仍见霁沐寒一杯接一杯地给自己灌酒,那阵势是真想把自个儿灌醉的!
“公子,您身子弱,还是别喝了……”
想要阻止,却被他一个冰冷的眼神“秒杀”。
直至酒嗝响起,他的双眸亦变迷离,踉跄着步伐要起身。
二钱扶住他,委屈地小声嘀咕道:“公子若有烦心事,何不同二钱说,独自饮酒算什么,如此模样走出去,岂不让人笑话。”
“嗤……”
一番话,像是说中了霁沐寒的心事,只见他薄唇微勾,嘴角划过一道俊邪的弧度。
迷醉的泉眸,万般魅惑。
跌跌撞撞走在二楼回廊时,仍旧听见各个厢房里传出的笑声。
大多诟病着洛时七往日的所作所为。
那些名门子弟中有几名曾在洛府做过门客,如今得了自由,便各种夸大其词:“再告诉你们一个秘密,其实她大字不识一个,入学宫前几日特意找了慕时辰教她习字,我偷偷瞧了,见她连笔都握不住!”
“学会拿笔算什么,写出的字像是鬼画符,一曰她自己看着都吓了一跳,问是何人在她纸上乱画蚯蚓!”
“哈哈哈哈……”
霁沐寒从未如此觉得,今日聚丰楼的回廊怎么也走不到头。
耳畔处,回响得皆是“洛时七”的名,以及他们不堪入耳的嘲笑声……
撑在木栏上的手竟也不知觉得握成了拳……
此时一楼大堂中,说书人亦敲着醒木,绘声绘色地讲道:“洛时七赶回府中,见门客们个个拎着包袱与她告别,当即脸色大变,要多难看便有多难看!其中一名门客上前拜别,她竟拽着对方哭着求他别走!”
“哈哈哈哈……”
听众席一片哄笑声。
谁能想到那个狂傲得不可一世的洛时七,如今到了别人口中,任由分说,笑料百出。
“所以说,这人哪当以第一公子霁沐寒为样,以纨绔女子洛时七为耻!”
“好!说得好!”
掌声络绎不绝。
“是霁公子!霁公子!”突然,有姑娘家兴奋地惊叫道。
堂内所有人皆朝刚下了楼梯的霁沐寒望去,满眼艳崇……